秦基业见敢斗神色匆忙,有话要说,便先开口道:
“不必担心那两个贪吃鬼,至多被私刑惩治一番罢了。”
敢斗不解,道:“俺不知道师傅知道什么,俺恰才可是亲眼目睹他两人落进箱子里头,给两个力大如牛的强人劫了去也!”
翻雨对敢斗笑道:“我也曾亲眼见着了,所以秦师傅便知道你知道的事儿了。”
敢斗不明就里,在几人脸上左看右看,愣想看出点名堂来。
“你确定是他二人?”秦基业问翻雨。
“都跟了大半天了,看见一人持横刀,一人拿陌刀,准是刀婴和赤火无误,再说了,除却师傅你,还有谁像他二人那般力拔山兮气盖世。”翻雨说。
“果然不出大哥所料,杨国忠老谋深算,根本无需窦抱真通风报信,早就令他二人盯来了。”绝地跟着说。
一旁的敢斗张大了嘴巴,插嘴道:“这不会也是师傅一手设计好的吧?”
秦基业笑道:“这个结果其实跟你也有点关系:你用口技弄出千军万马的声响,导致老窦心慌意乱,写信给国相大人,让增派刀婴、赤火来确保去尘的绝对安全,这样,师傅顿然想起杨国忠说过刀婴、赤火总在他的外围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提前掌控随时有可能到来的意外情形,故此,师傅意识到作为杨家最后的孑遗,杨国忠多半已经派来刀婴、赤火,只是远远跟在外缘,力保不再发生封牧给强人所杀的那种惨剧。没想到宝卷、封驭对那几个箱子也如此好奇,师傅正好可以叫……”
逾辉在一旁笑着说:“你师傅叫我给呆胖子拿把无所不能开的七窍玲珑钥,让他开了木箱,有好东西也分我一点吃着用着。”
敢斗听着听着,更好奇了,问道:“师傅的意思是,师傅仅仅用了那两个表兄弟,就把刀婴、赤火从暗处弄到了明处?”
“师傅倒希望那两个武士照旧移动在我外围别显身,怕只怕宝卷、封驭开了木箱,他俩不得不抓捕,结果以为给我发现了,不得不从暗处走到明处来。”
敢斗随即摇头晃脑,啧啧叹道:“师傅事事料事如神,赛张良赛孔明,不当皇帝的军师可惜了。”
绝地却用两把短剑敲击他脑袋,说:“你的秦师傅若去当皇帝的军师爷,你们几个少年就没人护送了,去不成江南了。”
“不是还有你们?”敢斗打趣说。
“不然,”绝地道,“你的秦师傅到哪我五兄妹到哪。”
敢斗却摇头道:“不,师傅若是去当帝师,那我刘金斗当然不去江南了,不如跟着师傅去混个沾污不生的小将当当,或许以后也能图形凌烟阁,成为我大唐中兴的大功臣呢!”
“那你的秦娥不就是给你撇下了?”翻雨笑嘻嘻揭他的短。
“这个嘛……对,我先娶了她,把她安顿好了再提刀出征去!”
秦基业与绝地等曳落河都笑了。
秦基业却说:“如此,则你不该学厨艺,该学武艺,不然你怎么当上中兴我大唐的白袍小将。”
敢斗笑道:“俺说过要穿白袍上阵了?”
“你说了,”翻雨笑着说,“那白袍还是你的新娘秦娥给你做的呢。”
敢斗眨巴眼睛,点了点头。
秦基业笑了:“得了敢斗,你也就嘴巴功夫厉害,弄来过千军万马此外,也就用石子打过王不换的马,帮了师傅一把。”
“至少勇气可嘉吧?”敢斗说,“至于武艺,只要师傅肯教,我刘金斗敢说你敢教,我就敢学得比你还厉害,不信看看洛阳王侯楼的伙计,不知给我取代了多少个!”
秦基业点头说:“这个师傅相信。师傅还是为你从长计议吧,眼前这些天,还是赶路最最重要。”
走着走着,便又到了傍晚,人困马乏。窦抱真驰马到得秦基业跟前,说:
“天色晚矣,该夜宿了,不如再找一家馆驿。”
秦基业不想这么早便停滞不前,仰头看了看天色道:“是有点晚了,可月亮煞是明亮。不妨再走一程,等实在晚了,找一片树林子,车当榻不就能睡了?”
窦抱真道:“还是住馆驿吧,就在前头,就快到了。睡得好些,吃得也好些,明日不是能多走点。”
秦基业正色说:“这几十号人马,馆驿如何供应得起!”
说了,便策马前行而去。
翻雨骑着白云雀,跑近秦基业身边,问道:
“这个窦抱真为何又要住馆驿,莫非新来的那两个在里头候着?”
秦基业笑道:“想必老窦也没料到杨国忠有如此手段,还惦记着他那封传信,想尽量延宕时间,等宰相新派的援手赶上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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