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陈都督还留下一半以上的重骑兵在大宁,在大帐内刘才带着钦佩的语气对张辅道:“陈都督虽然屡次请求大帅随大军一起剿贼,但能留下半数以上的精锐,不得不说都督是位心中有国的将领”。
高士文听此,不服气地道:“依我看宋晟将军才是心中有国的将领,就他那眼光岂能看不出与贼军交战,我方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听到高士文如是说,张辅心中的那一丝牢骚并不翼而飞。事情明摆着,随军奉天靖难获得的军功可能性远大于镇守大宁。
这时,高士文激动地接着说:“宋将军就从来没有要求燕王换一个人去镇守西北”。见张辅与刘才脸上生出钦佩,高士文理所当然地道:“这他娘的才是军人!军人就应视抵御外敌为己任”。
张辅见高士文正欲再说,他并道:“对于楷模,我们自当尊重。但不要用道德的标准去要求其他人,在军营唯一的规矩就是军法。只要在军法内行事,就应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高士文长期担任军法官,所以在听到张辅这般说后,觉得没错的他就将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
张辅有些傲然地道:“既然大帅授我全权,而大宁北连鞑靼;东连辽东,此刻皆是我军敌人。咱们还愁军功不成”?见两人看着自己兴奋地看着自己,张辅对刘才道:“你去将大宁千户以上的军官都叫到我帐内来,我有事要宣布”。
刘才领命出去后,张辅一脸凝重地对高士文道:“去把缇骑那些善于结果人的弟兄都召进帐内来,待会有谁不开眼就立刻将其祭旗”。
一直跟着张辅的高士文,知道张辅的行事风格向来如此,即立即应诺出账。
或许是知道张辅是燕王的爱将兼家人;或许是陈都督之前就打了招呼;或许是这些千户之前不少人都与张辅一起出塞作过战,知道其战绩与好杀的风格,这些千户来到大帐后从始至终都没人对他有质疑。
见诸将皆向自己行过军礼,张辅并道:“我这人向来就认为最佳的防守就是进攻”。见诸将脸上顿时就浮现出兴奋,觉得大有可为的张辅就指向帐内地图的东边,接着他又双眼炯炯有神地看向诸将,道:“第一步我们先解决叛走的兀良哈三卫”。
看到诸将脸上非但没有惧意,脸上的兴奋反而更加炽热,张辅接着说:“朵颜卫的牧地离我们最近,其首领脱儿火察的为人我也熟知。若是不先在战场见个真章,他是那种压根就不会与我们谈之人”。
见到诸将发出会心的微笑,张辅令道:“现在冰天雪地,脱儿火察不会料到我们会在此时出兵。留下部分人守城,我们即刻就向东挺进,去会会我们这位老朋友”。
晚上又是大雪,带着朵颜卫回到辽东朝阳放牧的脱儿火察,正在自己帐内怀念当初自己在大宁的日子。
与泰宁卫以及福余卫不同的是,离开大宁的回到自己牧地的脱儿火察并没有向鞑靼新任大汗坤帖木儿投诚,他觉得坤帖木儿有些软弱,不是那种能做成事的人,特别是在脱儿火察拿坤帖木儿与燕王比较后。
所以他在得知燕王举兵之时,肠子都有些悔青。若是自己当初带朵颜卫去北平的话,脱儿火察认为自己将来起码也能封一个国公。不过,脱儿火察对自己现状倒也不觉得认为很差,辽东军为了让自己不去侵犯他们,就时不时送些重礼过来。
若不是如此他早就带着朵颜卫去投效燕王。只是由于投效燕王,自己不是主。一种宁为鸡头,不为牛后的心理让脱儿火察一直在徘徊不已。
想到这,脱儿火察就痛饮起烈酒来。被酒精整得有些迷迷糊糊的脱儿火察,在察觉到桌子开始摇动起来后,继而又感到坐垫下传来的震动感,脱儿火察意识到有敌来袭。
是燕王?还是泰宁卫或福余卫?或者是女真人?反正脱儿火察不觉得辽东总兵吴高有勇气来攻他。
当冲锋的号角声响起时,当他出账听到重骑兵特有的声音,在他又发现燕军仍旧骁勇善战后,脱儿火察并喝令朵颜卫向来袭的燕军投降。
脱儿火察从来就不认为,投降于比自己强之人有什么丢脸。战场上从来就是强者决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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