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笑风十分忙碌。华行、满行及其他银行各地分行的经理都来到了金陵城,这个准备了一个月的银行联合大会终于召开了。
大家共同商议了如何扶持实业,央行制定了各家银行整年的贷款计划。又商议了各银行间如何筹措头寸,相关手续统一、利息计算,乔笑风决定各银行间挪借款子,都必须经央行转接,央行按统一标准计算利息,从利息里抽一定比例的管理费。大家都没有意见,以往的挪借都是各行内自行接洽,虽没有出现过大的事故像恶意抵赖之类的,但小纠纷亦是不断。现如今央行愿意从中作保,那自然是好事。
大家满以为大会已圆满。谁知乔笑风沉吟一番,开口说道:“众位对今日国内国际局势如何看待呢?”
众人不知乔笑风意欲何事,不敢随意开口。只满行香江分行的贝仕杰开口道:“我看日患终究要来,我金融业也需防范于未然啊!”贝仕杰讲一口粤式汉话,众人仍旧沉默,一是贝的话需仔细听才懂,二是大家都等着听听别人的意见。
乔笑风见其他人无声,也不顺着贝经理的话说下去,直接转移话题:“各位前辈觉得,我中华之内,何处最安全?”
众人这才纷纷发言:
“我看定是北平城,政府所在,军警皆是全国最好的。”
“我们金陵城也不差,政府的陪都啊!你们香江也不错啊!”说话者将头扭转对着贝仕杰。
贝仕杰这才开口:“当今国内,最乱之处是最安全的。”
众人被吊起胃口,等着贝仕杰继续。
乔笑风点点头:“贝经理,愿闻其详!”
贝仕杰一颔首,说道:“当今最乱之地便是沪上的英法租界,军警、地痞、各国领事安保、外加各国商人、政要、大亨甚至是传教士,莫不说是最鱼龙混杂之地。但因各方势力交错牵制,最乱的地方才最安全。”他顿了顿又说,“日祸若真的来了,此地也是毅然不倒啊!”
众人哑口佩服,因这英法租界是国内唯一不是政府说了算的地方,贝仕杰此番道理真是大胆而颇为有理。
“好地方!”乔笑风一锤定音!笑风缓缓开口:“这么好的地方,应该为我中华而用啊!”
众人交口称赞。
乔笑风冷眼扫了一下众人,大家噤了声,只听这位年轻的银行联合会副主席道:“此次主席罗昊先生因公务在身没能前来,他老人家特有一事嘱我与各位前辈商议:吾众行担当国家经济之要,定当通力合作,央行为众行之首,必做领袖之思。”他又扫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央行决定在国内最安全之地建立新的造币厂,原造币厂陆续合并入新厂,这个最安全之地,大家已经找出了!”
众人愕然,没想到政府真的要动造币厂。因上次几只老狐狸没套出乔笑风的口风,以为没什么要紧事,事先便没私下商议对策。今日乔笑风一语道出,众人不敢惶然开口,都各自打着算盘。
乔笑风见状,微微狡猾地笑了笑,乘胜追击:“当然各位的股份仍旧保留在新厂,各行发行新币的配额依旧有效。只一条为新规:可发行货币的银行只原始入股的几家,其余各家甚至是新成立的银行或其他金融机构一概无权发行货币!”
贝仕杰随着说道:“这对在座诸位是好事啊,成立的新厂是将造币这块做强,但确不会再有其他人来瓜分,你们诸位可是元老啊。”
众人又觉得颇有道理。
黄董见事已至此,大家不过是政府刀俎之下的鱼肉,便趁机带头表态:“真是一件大好事啊,罗董真是有大智慧啊!”
“真是好事,我行愿随央行共举大业啊!”
“我们愿意!当全力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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