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生一早便派人去将樊顺请到县衙内堂,他自己穿着整齐官服,手里拿着一张纸焦急的踱步,樊顺进门便问:“方大人请本官来有何事?”

方俊生见了樊顺,忙迎上去行了个礼,将手里的纸递给樊顺说道:“回大人,此乃仵作验尸的结词,葛府管家是被人杀害的,凶手正是葛德信。”

樊顺问道:“何以见得?”

方俊生说道:“葛德信原来竟是身怀绝技之人,他杀害管家时留下了证据在柴房,只要下官带人去葛府一看便知。”

樊顺问道:“那方大人带人去看就是了,叫本官来何意?”

方俊生无奈一叹,“大人应该有所耳闻,这葛德信在知江是有名的大善人,百姓被他伪善的面孔所欺,很得民心,而且身后有高人指点,若是下官带人去抓人,百姓定会阻挠,也怕那高人趁机救人,所以下官想请大人派兵将葛府围住,防止葛德信逃跑。”

樊顺默了会,缓缓点头道:“好吧,不过你得保证你找到的证据是能治他罪的铁证。”

方俊生感激道:“多谢大人,大人放心,下官保证这证据一定能治他罪,还能将他背后的人一网打尽。”

樊顺起身便走,“那本官这就去调兵。”

方俊生忙说道:“不急,下官还需办两件事,到时下官会派人通知大人。”

樊顺不耐道:“最好不要耽搁太久,本官没那闲工夫等。”

方俊生口中称是,送走樊顺,方俊生找来万主薄,让他带人在城中几家较大的鱼铺转悠一圈,装作找人的样子,一切准备妥当,就等傅琢颜的信号了。

傅琢颜也在等,她知道就凭她和方俊生是不能把樊顺怎么样的,樊顺乃一方太守,可调兵遣将,方俊生都要受他管制,两人势单力薄,只有等,等杜鹤派人来支援,傅琢颜是在以命相赌,她赌杜鹤不会眼看她身陷囹圄而坐视不理。

而这赌命的时间只有一天,到了亥时,杜鹤还没有派人来,傅琢颜只有死路一条了。

眼见所要东西都一一备齐,离亥时越来越近,杜鹤那边还没有消息,傅琢颜内心慌乱,却强作镇定,她还心存一丝希望,杜鹤不会绝情到如此地步。

方俊生也是焦急万分,傅琢颜迟迟不发信号,担心她在葛府出了什么事。到了亥时,傅琢颜仍是没有发出信号,方俊生决定不再等了,派人通知樊顺,自己带着衙役赶往葛府。

天色阴暗,葛府已点上灯笼,灯火通明,主屋前空地上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柳条,干桃木,香灰,铃铛,稍微懂点的人都知道,这看风水跟做法事是一点也不搭边的,傅琢颜知道,葛德信自然也不笨,大家都在做戏。

傅琢颜点燃沾有灯油的干桃木倒插在香灰里,然后从怀中拿出圣石,圣石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白光灿灿,她拿着圣石沿着大堂转了一圈,一边掐手指一边暗自观察葛德信的反应,见他盯着圣石的眼睛发亮。

这时家丁匆匆跑来,在葛德信耳边低语一通,葛德信先是一惊,后又镇静下来,看着胡乱比划的傅琢颜,嘴边泛起一丝冷笑,眼中阴狠一闪,手曲成爪朝傅琢颜手臂抓来,婉婉忙抽出袖中短剑格挡,两人缠斗在一起。

傅琢颜将圣石揣入怀中,躲到一边,她猜得没错,这葛德信竟想抢她圣石,傅琢颜虽不明白为何,却觉得黎中一定发生了其他变故,不然一向认玉不认人的苗人为何不但不听她命令,还想抢走圣石。

家丁见婉婉与葛德信斗在一处,提着刀纷纷朝傅琢颜聚拢,傅琢颜连连后退,摸出圣石喝道:“见了圣石还不退下!”

葛德信一边打斗一边冷笑道:“他们可不听从圣石的话,将圣石抢过来!”

婉婉见葛德信说话分了心,一脚踹在他心口,将他踹飞在地,见他已无力再战,婉婉返身朝傅琢颜这边杀来,一剑穿胸,将靠近的家丁杀了,人已护在傅琢颜身前。

“姑娘快出府,去县衙找方大人。”

傅琢颜看了看眼前越围越近的家丁,对婉婉了句小心,自己朝门口奔去,奔到门前,见门外有火把,从门缝朝外看,樊顺骑在高头大马上,方俊生被绑在一边,周围全是樊顺的人。傅琢颜叫苦不迭,又往回跑。

婉婉杀倒几个家丁,见傅琢颜跑回来,问道:“姑娘怎么回来了?”

傅琢颜靠在墙边,对婉婉说道:“门外全是樊顺的人,方俊生已经被他控制,看来我们只能从里边杀出去了。”

婉婉听了这话,美目泛起层层杀气,飞身到众家丁中间,左劈右刺,毫无章法却剑剑致命,眼见家丁杀得差不多了,从天而降一人朝婉婉袭去。

傅琢颜定睛一看,此人就是渔人巷将婉婉打伤的黑衣人,葛德信见了此人,挣扎着喊道:“杀了那个女人,圣石在她身上!”

黑衣人击退婉婉,不待婉婉反应过来,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折身朝傅琢颜杀来,手中弯刀泛着耀眼的冷光,刀还未近到身前,傅琢颜已经感觉到了刀刺进骨肉里的寒冷。

不到最后一刻,她从不认输的,可是眼前除了闭眼等死已别无他法,傅琢颜却不甘心,就算死,她也要睁眼看着杀他的人,让此人记住她的眼神,让此人这辈子都困在她眼神中!

刀离她胸口不到一寸却往上一挑,傅琢颜以为他要把她劈成两半,却听见叮一声,黑衣人身体朝后往地上倒去,忙以刀掷地,稳住跌倒的身形,又极快的弹起身体,几个旋转,人已离傅琢颜五米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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