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都堂大人怕公子骄傲,人不论再聪明,骄傲也会退步的。尊公虽然不夸公子,但喜在心里头哩。”
刘公子点点头道:“原来你认识我爹。”
县令愣一下,忙又堆起笑:“下官文安县令洪三宝,须仰仗令尊大人提携呢!”
“昨晚知府大人宴请,为何不见洪大人?”
洪三宝心里直骂刘公子蠢才。
知府开的宴席,轮不到小县令,这是明摆的。要不,他何须冒雨前来,邀他于官道旁的村野小店?
洪三宝脸上有点挂不住,可也没有流露出来,且说出一番鬼话哄刘公子:
“下官以为荒郊里给公子饯行,四下里花红柳绿,更兼老天作成,满眼斜风细雨,如此诗情画意,方不辜负公子的雅兴呢。”
刘公子大喜,携着洪三宝进店。
他一看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顿时惊呼:“完啦,完啦,这儿也有死人,看来我注定怀才不遇,与状元无缘了。”
“公子无须担忧,他们活着,只不过睡着了。”
“我知道了,你也不是诚心请我。得知出命案只好过来,给个顺手人情,对吧?”
案子在洪三宝眼皮子底下做的,作为县令,再怎么都难脱干系。
不过他早有搪塞上司的主意,这时也不瞒刘公子,说:
“这伙人都是强盗,分赃不平打起来,下官恰逢其会,恰逢其会罢。”
有个差役问:“将他们挪开吧?”
洪三宝看看还在打坐的钱宁,心有余悸说:“算了,人家睡地板也够可怜的。”
钱宁刚才行凶,叫他心里害怕,要不早令人挪开了。而钱宁行凶时,差役们被李三扔在门外,并不知道害怕。
刘公子和县令落座,伙计奉上茶。
钱宁站起来,吩咐差役将他的手下抬进厨房。
他知道他们一时半会儿睡不醒,与其躺在地上丢人现眼,倒不如让他们在厨房睡个够。
钱宁也早就觉察酒菜动过手脚,可已吃下不少。他不动声色,也不点醒手下,只用袖子掩嘴,装模作样骗过李三。
这会儿力气恢复了,宝物也失而复得,他当然要先找掌柜的晦气了。他拍打着柜台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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