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和撇了撇嘴,暗骂了声小垃圾。
她翻了个白眼,啧了一声,给婵媛倒了杯茶,阴阳怪气看着昭雎:"媛媛,来喝杯茶,听他如何狡辩。"
话被抢白,昭雎脸黑成了锅底,要不是从小的教育不准他对女人动手,他恨不得当场把这女人千刀万剐,但碍于局面所迫,他只得勉强笑着作深情状:"媛媛,你是知道我待你的心的,我至始至终只爱你一人。
至于秀儿,君子一诺,重于千金。
她是庶女,本就活的谨小慎微,好不容易盼来个好夫婿,还为了救我而命丧疆场。
她不似你,她失了依靠,往后只会活的更难。
放他在那吃人的内宅挣扎求生,我不忍。
我对不住少晋,不能再对不住他一心想护着的未婚妻。"
婵媛自始至终垂着头,听到他这番话后,表情终于有了细微不同。
婵媛琢磨他这番话的意思。
意思是她是幸运的,因为她有他,所以不用面对他口中的那些磨难。
因为有他,她才可以见识那外面广阔的世界,不受约束、自由而活。
听起来有点恶心,婵媛这么想,于是真的一阵反胃,吐了出来。
她呕的脸色发白,陈曦和吓的连忙给他递水,为她拍背。
而昭雎,那个说爱婵媛的男人,只是惊慌了一瞬,本欲靠近的步子就被他那丑出天际的外室绊住了。
只一声,那外室只哎哟扶着肚子叫唤了一声,那个贱男人连犹豫都未曾犹豫,竟是当做没看见婵媛的痛苦,当着婵媛的面,对那外室嘘寒问暖起来。
婵媛自嘲一笑,婉拒了陈曦和递过来的手帕,从腰间抽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嘴角。
果然,这世间会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可是,昭雎想来是忘了,没嫁给他之前,她也是会软软的朝着爱她的人撒娇的。
她是什么时候变成像现在这样,无论面对什么都可以咬牙不吭,独自解决?
是随他上战场之后。
是从发现他每一次上战场回来都会受伤开始。
她想成为她的盾,想成为他能放心托付后背的战友,想降低他每一次出战时受伤的概率。
她也确实做到了。靠着那不屈的毅力,她前世拿笔,这世最开始拿针,弹琴的手,稳稳的拿起了长枪。
他想来是忘了,他会的东西,她全都会,他不会的东西,她学着会。
婵媛突然有些想哭,为那些年傻傻的自己,也为那个爱她的人。
她知道,尊重她,理解她,心疼她的那个男人终究是不在了。
"若我不同意她进门呢"婵媛直起身子,红着眼睛看向昭雎:"我一生骄傲,做不到与别人共侍一夫。"
昭雎皱眉,在这耗了许久,听到婵媛的话时,他下意识觉得自己做了白用功,有些烦躁:"媛媛,你别无理取闹。"
"若我不同意她进门,你会怎么办?"婵媛挑衅地看着昭雎,眼睛中是一片凉意:"休了我?"
"你别逼我"昭雎沉下脸:"你现在连孩子都怀了,还能如何。
媛媛,你一向聪明,我知道,你该懂得如何取舍。"
"哈!"婵媛发出一声单音节,摸着肚子,看着昭雎自以为拿捏到她的眼神,平淡吐出几个字:你真让我恶心。"
"你既然不想好好商量,想要耗尽我最后一点耐心。
那我告诉你,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让秀儿进门!"
昭雎推开陈秀儿,气急败坏站起,指着婵媛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活像个炸药桶:"你既然容不了她做妾,那我就让她作平妻!"
平妻!?
婵媛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下去:"所以,你恢复记忆了,是吧?"
昭雎眼神有些躲闪,熊熊然烧的怒火就像突然被凉水泼灭。
"这个时代没有平妻"婵媛扭过头,不愿再看他,她遏制住全身颤抖,拼命将眼眶中的泪水挤回去:"但你有卓绝的军功。
所以,你是打算用我和你一起挣下的军功,去换她的平妻之位?"
"是吗?"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到后面甚至有些破音:"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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