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监察御史李年上疏弹劾工部,言其所辖的火药局监造的烟花爆炸,酿成惨案,奏请治工部及火药局一干人等之罪,同时又言太子也有监管不力之责。

听了这话,工部尚书褚思良出列,朝上一拱手道,“李大人说这话可有证据?老夫尽忠三朝天子,而今年过六旬,已近致仕之年,主理工部事务多年,未敢有一日懈怠。说句不当说的,六部之中,工部是众所周知的清水衙门,就算是这样,工部上下也多为一心钻研工事之人,致力于改良我大邕水利、交通、军器等事务,为民生家国计,断不可能去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监察御史李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眼下虽无证据,但此事定与你火药局监造的烟花脱不了干系!向陛下谏言是我等言官之之责,难道褚尚书还要不允陛下纳谏不成?”

“你……”,话已至此,褚思良老脸涨红,再不能辩驳。

而李年自是一甩袖子,下跪道,“恳请陛下彻查。”

“恳请陛下彻查。”另有其他一干朝臣下跪附和。

大皇子萧承钺今日早朝一直作壁上观,此时眼里按捺不住的露出些许得意神色。

太子萧承昭上前一步,“父皇,儿臣恳请父皇下令彻查。褚尚书年事已高,工部上下人等亦是兢兢业业,枉死之人又何其无辜,眼下,唯有查清真相才能还工部上下清白,才能告慰亡者,平息百姓物议。当然,若此事确为儿臣之过,儿臣也绝不推脱!”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褚思良内心感慨,太子殿下真乃至纯至善之人,体恤老臣,爱护部下,奈何奸人作祟,看此情形肯定是准备了后手的,不行,下朝以后还得想办法接洽东宫之人才行,看看能否略尽绵薄之力,若能帮上一二也是好的。

萧承钺心道,就怕你不查,查来查去,最后问题就出在你太子的人身上,届时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泓衍帝高坐龙椅之上,将众人情态尽收眼底,看着跪了几乎三分之一的朝臣,面色难辨,“既如此,就命大理寺卿刘松年彻查此案,五城兵马司配合协查,限期五日。届时由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以示公正。”

“臣等遵旨。”大理寺卿刘松年、刑部尚书郑喻、都察院副都御使蔡坚出列领命。

“众卿可还有何异议?”泓衍帝问。

众臣高呼陛下英明,内廷总管汪昱鸣鞭退朝。

散朝后,泓衍帝未像往日一样回文华殿处理政事,而是绕道去了御花园。

“今日朝堂之上,下跪的臣工足有三分之一还多。”汪昱随侍在一旁,忽然听到这没头没尾的一句,知道泓衍帝不是想听他说,未敢擅自搭话。

“朕这这些年,是不是太过宠信薛氏了,以致眼下太子羽翼未丰,倒叫有些人肖想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汪昱是个人精,从这话中咂摸出些不同寻常来,怕是要变天了,面色沉静道,“陛下想宠信谁,还不是全凭自己心意,后宫佳丽众多,可都盼着您呢。”汪昱顾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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