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哥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女人,如果用当代网络热门词汇来形容,大概就是——好好的美女,可惜长了张嘴。
很适合当哑巴新娘。
他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问:“哪里无聊呢?”
白承夕想了想,掰着指头一条条数:“开局没有吸引力,主线混乱,台词牛头不对马嘴,剧情过于弱智,真是为难演员了,这种剧本也演得下去。”
说着,她又抓了一把爆米花:“以前看电影我总是从观众的角度出发思考,看了今天这部,突然觉得演员也不容易,钱难挣,屎难吃,演员拿的不是片酬,是精神损失费吧!我——”
“……好了,不许说了。”
“不,你让我说完,我觉得老年痴呆也写不出这种剧本,这种剧本制片人还敢去拉投资,我估计他老人家可能有十年脑血栓。”
轮椅哥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制片很老?”
“年轻人一般不会有这么重的血栓,除非他长年累月没法动弹,血液无法好好循环。”
“……”
气氛有一瞬凝滞,白承夕扫了轮椅哥一眼:“我相信你肯定没有血栓。”
“……”轮椅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冰冷的镜片折射出一丝危险的压迫感:“小妹妹,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祸从口出?你不怕我告诉主创团队吗?”
白承夕眨巴着水润剔透的桃花大眼:“你认识主创?”
轮椅哥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笑意更盛:“你猜?”
“那你一定要转达,让他们赔我精神损失费,早知道拍成这样,我就在酒店睡大觉。”
眼前的男人忽然笑出了声,眉眼弯出好看的弧度,那丝若有若无的忧郁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旋涡般的吸引力,诱人沉沦。
白承夕放轻了呼吸,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格外吵闹。
他渐渐收了笑,低声说:“你说的对,这电影真是垃圾,这部电影对外声称耗资两亿,说不定制作成本连两千万都没有。”
“……”
“你说,剩下的钱去哪了?”
轮椅哥声音很慢很沉,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恶意的笑,仿佛盘亘在黑暗角落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栗。
白承夕内心打了个突,连手里的爆米花都忘了吃:“你别瞎说啊!”
这人好可怕, 自言自语一些细思极恐的东西。
还没来得及阻止轮椅哥口无遮拦,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点亮屏幕回了几句消息,抬眸时又恢复如初,变成那个温文尔雅的美男子。
“小妹妹,我还有事,要先走了,能和你聊天很开心,我们有缘再见。”
他伸出食指轻轻一挑,白承夕手中的那粒爆米花转眼间就落在对方食指与中指之间:“请我吃一粒?就当见面礼了。”
虽然是问句,但他已经就着这个姿势把爆米花送到嘴边,乍看之下好像做了个飞吻。
白承夕内心大为震撼:哇哦,好撩哦!
她也有样学样这么吃了一粒:“怎么样?牛马,我帅吗?”
“不帅,你做这个动作像个三十年烟龄的老烟枪。
“……”
-
会场在滨市中心广场,这里算是整个滨市最繁华的地段,商铺林立,人潮拥挤,白承夕百无聊赖地逛街吃零食,电影一共两小时,她卡着最后五分钟才回到放映厅。
守门大哥见到她愣了一下:“您回来了?怎么去那么久?”
白承夕张口胡诌:“哦,我迷路了,刚刚才找到洗手间,你懂吗?膀胱生死局。”
守门大哥缓缓摇了摇头 ,那眼神明明白白——你哄鬼呢?
落座后,电影总算结束,整个放映厅已经睡倒一大片,鼾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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