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我正像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地坐在屋子的角落里,眼神空洞地望着那冰冷的墙壁发呆,心中满是对这被困日子的无奈与怨愤。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边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我心中一惊,赶忙起身凑过去查看。
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只竹简,顺着墙的缝隙穿了过来。我这才恍然想起,过去这房间的墙都是木质加土坯结构制造的呀,木与土坯之间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一些缝隙,想必隔壁的人便是利用了这缝隙,将竹简递了过来。
我赶忙小心翼翼地凑过竹简,心里既好奇又紧张,不知道上面会写些什么。待我定睛一看,发现竹简上赫然写着的是隔壁住着人的名字,我瞬间明白了,这显然是对方想和我交流的意思啊。
当我看清那名字时,我心中一阵恍惚,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愣在了原地。”
说着,止戈不由自主地向陈峰走去的地方看了一眼。
“没错,就是他。他当年叫蒙适,本是蒙恬将军手下的将士,在军中那也是一身本领,颇受器重的。可谁能想到,他却因为在军中犯了纪律,所以被遣回家,关起了禁闭。
也是机缘巧合,就在当年那湖边,我与他相遇了。那一日,阳光正好,湖面上波光粼粼,微风轻轻拂过,吹起岸边的垂柳,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而宁静。我在湖边漫步,不经意间撞到了正在湖边独自思忖着什么的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了。
自那之后,我们渐渐熟悉起来,时常相约在湖边谈心,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日子过得倒也惬意。可后来,我被家族强行送进了皇宫,本以为与他再难相见了,却没想到,他为了能见我一面,竟然不顾生死,冒险混进了皇宫,还成了皇宫里的卫士。”
说到这里,止戈手捂着胸口,眉头瞬间紧紧皱起,脸上原本就带着的几分病态苍白此刻变得更加明显了,仿佛那疼痛又增加了几分。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次的喘息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只捂着胸口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衫,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色,仿佛这样就能稍稍缓解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剧痛一般。
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可那钻心的疼痛却让她的嘴唇都被咬出了深深的齿痕,隐隐有血丝渗出。止戈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过往的种种,那些甜蜜与痛苦织的回忆此刻就像一把把利刃,不断地往心口处扎去,让那疼痛愈发难以忍受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阵疼痛似乎才稍微缓和了些,止戈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满是疲惫与无奈,她轻轻摇了摇头,像是要把那些痛苦的思绪从脑海中甩开,可那刻骨铭心的感觉却依旧萦绕心头,久久不散啊。
止戈接着说道:“当时心里头满是急切,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回应他一下呀。于是我拔下头上的头簪,那头簪平日里只是用来挽发的装饰,可此刻却成了我传递心意的工具。我蹲下身来,将头簪在地砖上一下又一下地磨着,每磨一下,都仿佛在心底积攒着一份勇气,随着那‘沙沙’的声响,头簪的顶端渐渐变得锋利了起来。
随后,我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只竹简,把上面原本的字一点一点地刮去,动作很轻,却又带着十足的专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这珍贵的竹简给弄坏了。待竹简上的字迹被清理干净后,我深吸一口气,怀着满心的期待与忐忑,用那磨锋利的头簪,一笔一划地重新刻上我的名字,每一笔落下,都好似在诉说着那些藏在心底的话语,刻完后,我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几遍,确认无误后,这才把竹简顺原来的缝隙穿了过去。”
后来的时间,我们便相互用那传递竹简的方式沟通着。“我得知我们一共六个人活了下来,除了我们二人,还有一个老人,叫莫虚。他先是在竹简上细细地描述了守卫们每日的换岗时间,精确到了每一个时辰的不同时段,还把各个时段守卫人数的变化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就像绘制了一幅详尽的守卫布防图一般。他提到院子的西北角,靠近一处矮墙那儿,每到后半夜,巡逻的守卫会有较长的间隔时间,那儿或许就是我们逃出去的突破口。而且那矮墙看着虽不高,但周边有几棵大树,树枝延伸过来,若是借助树枝的力量,翻越那矮墙应该不算太难,他建议我们可以提前准备些布条,搓成绳索,绑在树枝上辅助攀爬。
有一个小孩叫太平,别看他年纪小,心思却很机灵。他在竹简上写着,自己有一回趁着送饭的间隙,瞧见院子东边的杂物房里堆着不少破旧的木桶,那些木桶若是推倒,可以制造出很大的声响,到时候就能吸引守卫们的注意力往东边去。而西边的马厩旁,有个堆放干草的角落,干草堆得高高的,藏几个人进去完全不成问题,我们可以先安排几个人躲在那儿,等东边闹出动静,守卫们赶过去查看时,其余人就趁机往西北角的矮墙处移动,利用这个时间差来争取逃脱的机会。他还仔细观察了守卫们的一些小习惯,比如哪个守卫听到动静反应会比较慢,哪个守卫喜欢偷懒在巡逻时会走走停停,把这些都一一记录下来,想着我们可以根据这些特点更好地把握时机呢。
还有一个医女叫落霞,她从医者的角度考虑得很周全。她在竹简上写着,在我们行动之前,要先去院子里四处找找有没有能用得上的草药,像止血草、镇痛叶之类的,提前采摘好藏在身上,万一在翻墙或者逃跑途中受伤了,就能及时进行简单的处理,避免伤口感染或者失血过多影响逃跑。而且她还提到可以把屋子里的烛台改造一下,把烛台的铁杆拆下来,磨尖一端,做成简易的防身武器,藏在衣袖里,要是遇到阻拦的守卫,也能有应对之力,这些都是在为逃出去做最周全的打算呢。
再有一个书生叫姜齐,他虽看着文弱,但脑子灵活得很。他在竹简上写了不少用计谋分散守卫注意力的点子,比如可以在院子里找几处隐蔽的地方,提前放置一些能冒烟或者发出光亮的物件,等到准备行动时,依次点燃或者触发它们,让守卫们以为院子里多处出现状况,一时间难以判断到底哪里才是真正的‘突破口’,这样就能分散他们的兵力,让我们有机可乘。又或者模仿动物的叫声,从不同方向发出声响,让守卫们陷入慌乱之中。而且他还琢磨着,我们可以事先收集一些沙石,装在小布袋里,等靠近守卫时,出其不意地朝他们眼睛扔过去,迷住他们的视线,然后迅速摆脱他们往矮墙处奔去,依靠这些办法来制造混乱,掩护我们逃出这个困住我们的院子呢。”止戈缓缓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追忆之色,仿佛那些通过竹简交流的日子又浮现在了眼前。
当时我觉得几人办法虽然不尽人意,也可以说有好多都不切合实际,但是毕竟都是为了大学好。
“就在我们紧锣密鼓地通过竹简交流着出逃计划,时刻留意着外面动静,准备伺机而动的时候,那一夜,意外率先降临到了我的头上。
也不知是何缘故,负责给我送饭的那个下人,兴许是太过慌乱,竟忘记将我的房门锁好就匆匆离去了。起初,我还未察觉到这难得的机会,依旧坐在角落里思索着计划的细节,直到一阵凉风吹来,吹得我打了个寒颤,我才惊觉房门竟是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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