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阿松立刻站起身应道。
他从袖中摸出十两银子放在茶桌上,转身欲走。
“客官留步,稍等片刻,您订的点心盒子马上送到。”
服务小生边温声说,边收了桌上银子,飞快地往柜台处走去。
七爷瞄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迈步往茶楼大门处走去,阿松赶紧跟在身后。
“客官,食盒…”服务小生大声呼唤,他提着一个带把手的藤木食盒从高朋满座的大堂急忙奔过来。
在大门口,阿松转身默默地接过食盒,跟着七爷往树下拴着的马车走去。
“爷,往哪里去?”
“跟上那辆马车,莫要被人察觉。”
“喏。”
阿松从小就跟在王爷身边当差,是相当的机灵。爷的手段,心思,他心知肚明。那跟踪人和车的事儿,他已练得炉火纯青,得心应手了。
七爷想知道的,是何等样的人家养出这样冰雪聪明的娘子,她住在何处。
街道两旁热闹喧嚣,熙熙攘攘。鳞次栉比的商铺里进进出出着一张张或年轻,或苍迈,或世故,或风雅的脸。初夏的阳光洒在红砖碧瓦,楼阁飞檐上,给繁荣昌盛的东京城增添了更加热闹的气氛。
“娘子,回家去么?”东方硕驾着车问。
“不忙回家,逛街耍去,再挑选些衣物。”
看了账本,茶楼每日有二,三百两的银子收益,该去腐败一下,犒劳自己的辛苦付出。
“上了这十字大街,驶往哪条街?”东方硕忙回头问。
“随你,哪里繁华热闹,便往哪里去,午膳就去那家鸿宴酒肆。”
东方硕咧嘴一笑,“鸿宴酒肆”里卖的碧绿酒还是不错的。
京城里到处是达官显贵,富商巨贾,他们大都打扮得衣着华丽,珠光宝气,比其它城镇时尚得多。月娥想去最好的成衣铺子逛逛,看京城流行的新款衣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冬梅,东方硕,今天送你们两套衣服,到了成衣铺子,各自随便挑选,只要看得上,无论价格多贵,都买。”月娥豪气地说。
跟自己混的人,外表看着,不能显寒碜不是。
东方硕满面笑容,“嘚嘚”儿轻快地驾着马车往繁华的长街驶去。
他虽有有满箱子的各式衣物,再置两套质地精细的也无不可。
“娘子,去翠云楼,奴想买一套烟沙碧霞罗成衣。”冬梅两眼放光,兴奋道。
虽说是婢女,哪个女子不爱美呢。一套烟沙碧霞罗衣裙,要上百两银子,穿上不知有多招羡慕,许多富贵人家也不舍得穿。娘子这么慷慨了,自己就去实现梦寐以求的心愿吧。她知道,娘子虽然爱财,但为人大方,时常送一些首饰衣服给她们,决不食言。
“好,买去!”月娥一扬头,朗声道。
多大点事呀,还不是今天的营业额白做了。
“娘子,您怎么这么好呢…”
冬梅雀跃了,她一改平日的恭敬,双手抓住娘子的胳膊左右摇晃,两眼闪着星光。
小样,跟着姐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偷着乐吧。月娥满脸含笑,如沐春风。
马车路过花街柳巷,只见街边有一座大门敝开,挂红披彩,雕梁画栋的楼阁,门楣上书三个锍金大字“金香院”。
门前两个穿红着绿的妖娆妓女,正在嗲声嗲气,花枝乱颤地跟过往的马车和客人打招呼。
“停车,看看去。”月娥喊了一声。
东方硕“吁”的一声停了马车。
这里就是京城最着名的风月场所“金香院”,传说皇宫里的贵人,有时也会光顾。月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消金窟,心里想着,青楼里面是个什么装修,里面的女子是些什么样儿?
她弯着腰,掀开车帘,跳下车去。
“娘子,莫不是你想逛青楼?”冬梅跟在后面,惊讶地问。
“进去看看又何妨。”
“金香院”里传出阵阵莺声燕语,歌乐弦管之音。
在门口两名妓女不知所措的目光中,月娥和冬梅迈进了“金香院”。
院子里铺着镫亮的青石,四周郁郁葱葱,姹紫嫣红。房子红墙黄瓦,屋里金碧辉煌。
“娘子,留步…”
院内树荫下走来一位扭着水桶样粗的腰身,满脸堆着肥肉的中年鸨母。她穿身一身红衣绿裙绸缎,头上插满了金簪珠花。
“嬷嬷,我路过这里,听里面曲儿好听,进来听一听。”月娥随口诌道。
鸨母皮笑肉不笑,捏着手帕伸手拦在她面前。
“娘子,这里来的都是男客…”
“来者不都是客么?”
老鸨目光阴晴不定地审视着她,也不敢过于为难,万一她是里面哪位贵客的家眷呢。
“娘子,这是男人取乐子的地儿,老身劝你,还是离开为好。”
“不就是花钱买乐子吗?给钱就是。”
月娥从袖中摸出一绽金子,在老鸨面前晃。
金光闪闪,老鸨不转眼的盯着金子。月娥将金子塞进她手里,推开她往室内走去。院子里其他几名妓子见状,纷纷作鸟散状,无影无踪了。
屋内地上铺着碧玉,内嵌白珠,凿地成朵朵莲花,踩上去如步步生莲一般。
屋内的妓女们诧异地看着这个头戴帷帽,走进来的白衣娘子,还没见过哪个娘子到青楼来找乐子的。
盛装打扮的花魅张小婉露齿一笑,倚在楼栏上看热闹。莫不是她的夫君在里面,是来搅场子的?
“娘子,听哪个姑娘给您唱曲儿。”老鸨脚跟脚地跟在她身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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