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川在田庄玩耍的很是愉快,还留在田圃家用了晚膳。

虽不及山上厨娘做的好吃,但菜是自己亲手摘的,很是新鲜爽口。

见她吃的开心,田圃一家子可高兴坏了。

用完膳,田圃带着几名健壮的部曲送她们回山。

山道已有些暗沉了,一行人打着火把上了山。

姜灵川被鸣柳抱着走在中间,看着前后移动的火把,目不转睛。

她从没见过山里的火把。

到了山顶,她又特意坐在院门前看着田圃一行人打火把下山。

下山时,天更黑了,火把显得更亮了。

这样的火光一点也不逊色于天上的星星,姜灵川想。

起身进院门,刚好和出来迎她的杨静华碰上,她顺势牵住杨静华的手。

“不存,田庄好大,有好多小孩儿,她们都很好。”

杨静华摸摸她的小脑袋,静静听着。

她这一日在山上,只觉难熬,一日当真有如三秋长。

往日雪孩儿在身边并不觉得如何,离开短短一日,她就有些怅然失神。

往正院的路上,姜灵川把快乐很简短的都说了。

等进了正堂,只她们两人了,姜灵川靠在杨静华怀中,问了一个问题。

“不存,人为什么会离开父母呢?”

她在田庄见到了许多小孩儿,小孩儿们都有父母,但她没见到田圃他们的父母。

往常在山上想不起这些事,但今日山下的见闻不免让她思考起来。

她知道人是天生地养,但人也需要由父母孕育而生。

不存说她是生下来病弱,父母养不住她,所以离开了父母。

那其他人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复杂,杨静华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

想了想,只把“人”限定在这云溪山。

“他们是随我来的云溪山,在这日子比在家乡好过,也就不走了。”

“那不存为什么离开?”

“因为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存做到了吗?”

杨静华捧住雪孩儿的脸,看着她天然不作伪的神情,答道:“还没有。”

“很难吗?雪孩儿能帮你吗?”

“雪孩儿的话,可以。”

杨静华低下头,宠溺地蹭了蹭雪孩儿脸颊。

雪孩儿还小,杨静华不想跟她说什么人是万般不由己的。

说出来毫无意义,反而徒添烦恼。

人总是需要亲身经历,才能真正有所感悟。

再是信服旁人,也不如自己体悟。

从那之后,姜灵川每月都会去一次田庄。

田庄里每个人都挂着竹牌,她轻易地记住了每个人的姓名。

这个举动很小,小到姜灵川并没有当回事。

在她看来,记住别人的名儿不是应该的吗?

不然怎么唤他们?

但庄里都是奴仆,他们连名儿都来的随意,生活的周边有什么取什么名儿。

所以叫花草树木,山川河流的很多,就是字面上的字,不是繁杂的名儿。

只有极少数能被主子赐名,又极少数能被赐姓。

整个云溪山,除了主子们,只有田圃有姓,因为他祖上就给杨家管理田务,活干得好,蒙主子赏了姓。

就这样杂草一般的名儿,居然还能被小主子记住,并且是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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