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明采轩内,书语和书意的房间里一团慌乱。沈聘婷着急忙慌地指挥着众位婆子,端水的端水,拿纱布的拿纱布,拿酒烈酒的拿烈酒。
书语陪在书意的床边,抓住书意的手,哭的不成个人。而书意则躺在床上不断地哀嚎,面色如金纸,身下的血浸红了被褥。梓婋则面色阴沉地坐在外间,在烛火的映衬下,整个人半明半暗,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笑尘风风火火地扛着一个人冲进来,动作快速,力道轻巧地将扛着的人放下,原来是一个婆子。老婆子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的劲儿。沈聘婷等不及,拉着婆子起来就往里间扯:“老妈妈,辛苦你了,快给我妹妹看看。”
老婆子哎哟哎哟喊了几声:“缓一缓,缓一缓,我被这位小哥扛过来,现在实在是心跳的厉害,给老婆子缓口气,缓口气。”
沈聘婷哪里等得及,根本不听老婆子的话,径直就将人往里面扯。
笑尘站到梓婋面前,看着周身低气压的梓婋,轻声道:“姑娘别担心,这个接生婆是应天这边有名的,定能保书意无恙。”
梓婋抿着嘴不做声,书意的哀嚎声声入耳,让她双目充血。
时间回溯到两个时辰前,言府差言平来传话,说明日让梓婋回府用饭。梓婋奇怪呢,这寿宴才过,自己也和言仲正说过这几日忙着商队出发的事,会比较忙,怎么就来叫吃饭了?
言平透露了几句:“大小姐,今日荣家的上门了。跟老太爷和老爷说,和你这头有点误会,想请老太爷老爷出面说和说和。所以才有了明日的饭局。”
梓婋当时正准备和大家一起用饭,听到婆子禀告说言府来人了,就吩咐婆子将言平带到了花厅去接见。
言平说完,梓婋当即怒了,一拍桌子:“好一个姓荣的,我还没找上门去,他倒会先发制人。”
言平提醒道:“荣家老爷虽然是文人出身,但是颇为长袖善舞,善于心计攻伐。大小姐,若这误会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如就顺势消解了。你才认祖归宗,还是不要树敌的为好。”
梓婋知道言平这是为她好,不过她也不是怕事的人:“言平,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和荣家,迟早会有一战,而且必须是他们死的一战。时机这种东西,要靠等,但也不完全要靠等,人为的因素在棋局里,还是占了主导因素的。你回去吧,明日我会去赴宴,我要好好会会姓荣的,亲自摸摸他们的底。”
言平也不继续劝,该提醒的他提醒到位了,毕竟两人现在只是合作关系,并非主仆。言平不会在梓婋身上投入过多的忠心,各取所需,反而让双方都放心。
变故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坐在桌子边等着开饭的书意突然觉得小腹坠胀,绞痛,同时屁股下一阵濡湿。
“姐,姐,我,我肚子好疼啊!”书意的痛感来的又快又突然,而且特别猛烈。书语反应过来的时候,书意人已经不由自主地瘫软到地上了,凳子上留下了一滩被拖曳过的血迹。
“啊,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姐,姐姐!书意不好了!”书语慌了神,一边拽起书意半抱起来,一边大喊。
沈聘婷正好带着上菜的婆子到达门口,被书语的一声喊惊的一激灵,赶紧冲进来一看,急道:“坏了!”说着和书语一起将书意抬起来,对跟进来的婆子道:“快去叫阿婋过来!”
端着菜盘子的婆子连托盘都没放下,急忙就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当家的,当家的!”之所以这么喊,是因为这个婆子不知道梓婋这个时候在哪儿,但沈聘婷却让她找,那笃定梓婋是还在明采轩内的。不得不说,梓婋招的下人,也是蛮有头脑的。
这边梓婋刚和言平说完,言平准备出门,就和冲进来的婆子撞了个满怀,婆子也不在意撞到了谁,反正最大的楚轶走了,这个府上,撞到谁也不会吃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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