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安凝气成水,九转青莲诀修至第二层,成为地符师的强者。尴尬的是他没有符纸和朱丹,只有一把刀,成了大概是世上唯一一个没有符箓的符师。

他的青莲诀有所突破的时候,立刻就感知到莲花大阵的喜悦,轻松找到阵眼所在位置,将霜华刀插入做阵杵。李季安的元气通过刀身莲花释放,进入阵中。阵中元气流转极虽然复杂,但极为规整,大阵由一百二十座小阵组成,每座小阵由一颗巨大宝石作阵眼,通过符文释放天地元气来维持运转。他很庆幸自己无意中修得青莲诀,让莲花大阵轻易认主。认主之后,他很快就理清了阵中的基本情况,感慨于大阵的巍峨,对此阵的创造者感到敬畏和佩服。要不是宋宜嘉急着出去,他真的很想在这里修行个三五年,对它做个彻底的了解。

他用力转动刀身,身前干枯的水坑有水从淤泥里咕咚冒出,很快将小小的水坑填满。

“来吧。”他示意宋宜嘉趴在背上,“怕吗?”

宋宜嘉摇摇头,手臂却不由自主地收紧,勒得李季安直翻白眼。

他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宋宜嘉紧闭双眼,手脚并用,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死死锁住李家安,给他的行动造成极大不便。当她觉得自己已经要憋死的时候,李季安浮出了水面。

她睁开眼睛,远处白茫茫一片,已是隆冬。

草原的冬季漫长而寒冷,李季安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湖水虽未结冰,却比冰还冷。宋宜嘉的脸很快由红变紫,牙齿磕个不停。

李季安拍拍她的手臂,让她松开,然后指尖点在她后颈风池穴上。

她顿时温暖不少,脸上紫色逐渐消退。

祭坛上的察布停止诵经,对下首的祭司道,“你们去湖里看看,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五大祭司纷纷起身,前往查看。

李季安上岸后,没有着急生火,让宋宜嘉不要作声,找了个雪窝钻进去,静静等待。

等来了三四波人,来回不断搜寻。

有个人直接摔在他们面前,在哄笑中骂骂咧咧地走了。

宋宜嘉很紧张,死死贴在李季安背上,热热的气息不断扑在李季安脖后颈,很痒。

他忍了很久。天黑之后,终于听不见脚步声了。

他背起宋宜嘉,匆匆遁去。

他在风雪中狂奔了许久。察布肯定在路上层层设卡,要小心避开。只是背上的宋宜嘉挂满了冰碴子,急需避风取暖。他看见远方有一个老旧的帐篷,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帐篷里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草原女人,正往咕咚冒泡的锅里放羊肉,被突然冒出的李季安吓一跳,抄起了身边的剔骨刀。

李季安会简单的草原话,忙不迭一边比划一边解释,告诉她,他们只是为风雪所困,饥寒交迫,明天就走。一边说,一边指着近乎昏迷的宋宜嘉给她看。

草原女人看到冻僵的宋宜嘉之后,紧张的表情放松不少。她示意李季安把宋宜嘉抬到床上去,费力地将大炉子挪到床边,又找出自己的一套干燥衣服,指了指宋宜嘉。

捧着那套贴身衣物,李季安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说俩人的关系?兄妹?不太妥,宋宜嘉醒了不会说草原话,立马露馅儿。这要是让部落首领知道,岂不等于自投罗网?夫妻?就说她是自己买来的,勉强说得通。可这换衣服的事儿……

李季安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草原女人拿了毡子一边尽力去堵住漏风的地方,一边催促李季安快点。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解宋宜嘉的衣服。她全身上下都已湿透,四肢有冻伤。

脱到最里面一层,露出了女性独有的妙曼身姿,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浑身僵硬,手上微微发抖。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女人里面是什么样。

草原女人嫌他动作太慢,夺下他手中的衣服,麻溜干完剩下的活;然后给她盖上厚厚的羊皮毯子,在冻伤处抹上马油,用布包好,塞到被子里。

干完这些,她起身给李季安打了一碗羊肉汤。

李季安捧着热乎乎的肉汤连连道谢,并不急着自己喝下,等手里的碗不怎么烫手后,他将宋宜嘉半抱,悄悄输入一些元气让她微微转醒,把碗放到她嘴边。

肉汤很浓,很鲜,放了宋宜嘉很久没有碰到的盐。温暖的汤水一进入喉咙,宋宜嘉犹如久旱逢甘露,咕咚咕咚喝起来,汤碗很快见底。

李季安望向草原女人,眼里充满恳求。

草原女人没有犹豫,马上给他打满。

三大碗下肚,宋宜嘉的脸色明显好转,身体开始发热。

李季安松了口气,帮她掖好被子,让她沉沉睡去。

他走到草原女人面前,给她磕了个头。

女人被他突然的下跪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拉起来。

李季安编了个简单的谎话,称自己是郎氏部落的牧民,长期被郎氏贵族欺压;宋宜嘉是被郎氏掠夺过来的唐人,他对其一见钟情,变卖了所有家当带她北逃,不料先遇到马匪,财物被洗劫一空;再遇暴风雪,迷失了方向才误入这里。

草原人向来豪爽,看着俩人破破烂烂的穿着,草原女人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话,告诉他,她的丈夫得了肺痨,几年前死了,她没有亲人,也不想再嫁,就一直守着他丈夫的这片小小牧场。

李季安心里长舒一口气,告诉她,明天他们就走。

女人指了指外面的风雪,让他们至少过了风雪再走。说着把一根大棒骨递给他。

李季安吃到的东西比宋宜嘉少得多,道谢之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不到半柱香时间,一根大棒骨就像被狗啃过一样,干干净净的。

草原女人爽朗地笑起来,给他一个饼,帮他打了汤。

等李季安吃饱喝足,女人给他一套她丈夫的衣服换上,指了指床,让他上去睡。

李季安自然不肯,连连推辞。

帐篷里只有一张床,草原女人只好再抱出两卷羊毛毯子,两人打地铺睡在炉子边上。

李季安怕露出破绽,不敢修行,加之本身就很疲惫,很快入睡。

李季安很久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所以这一觉睡得很沉。当他醒来的时候,草原女人已经把炉子的火添旺,烧了一大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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