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哼,男人沙哑嗓音略带戏谑: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对我投怀送抱呢。”

“……我没有。”

许见溪脑子嗡了下,完全没想到这人行事如此不着调,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也知道她是有夫婚夫的人,怎么可能当众做这种事。

“傅少爷,溪溪是我未婚妻,我们感情很好,您真的是误会了。”

徐毅州咬着牙硬挤出一丝笑,特意咬重是他未婚妻那几个字。

他话音落下,傅景仪偏头,面具下一双漆黑的眼如鬼魅般盯着他:

“你当我耳聋了?”

徐毅州面皮一僵,眼底的阴暗都快溢出眼眶。

这位少爷心性琢磨不定,谁也不知道哪句话就惹到他了。

“傅少爷,不如您先让我起来,我再给您好好道歉。”

这人的手一直放在她腰上,众目睽睽之下,她再故作淡定也快撑不住了。

要不是怕他事后找麻烦,她恨不得立刻掰断他的手,管他什么身份呢。

男人的视线似乎定在她后背,她脊背发凉,感觉臀下的热度不断在攀升,隐约间,男人身上一股中药掺着甜腻香味的气息钻入鼻息。

她下意识屏息,拒绝陌生男人的气息入侵。

“行吧。”

数秒后,就在许见溪腰杆挺得笔直的身体越绷越紧时,男人终于松了口,语调漫不经心:

“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跟我道歉。”

许见溪刚松的一口气瞬间又堵在胸口,感觉到腰间的大手松了松,她强撑着僵硬的腿猛地起身。

却倏地脚下一个踉跄,扑向徐毅州及时伸过来的手臂,牢牢抓住。

众人都当她是被傅景仪吓得腿软了,可唯有她自己才知道,确实是被吓的。

只是跟众人以为的不一样。

她刚才起身之际,那傅景仪竟然趁机掐了下她屁股!

她脑子混乱一片,压根不敢再回头去看那变态。

甚至有些怀疑,刚刚是不是她太紧张产生错觉了。

毕竟以他的身份地位,还有高傲乖张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做这种猥琐的事。

“溪溪,没事了。”

徐毅州扫过许见溪苍白的小脸,揽住她肩头低声安抚着。

梁穆森站在一旁,褐眸不着痕迹地将许见溪细细打量一圈,确定她没事才收回视线,看向轮椅上的傅景仪。

“她是没事了,我还等着人赔礼道歉呢。”

傅景仪幽冷眸光定在举止亲密的男女身上,清清楚楚告诉众人,他就是睚眦必报的人,这事还没完呢。

事情闹到这一步,换个人都不会再计较,又不是什么大事,人也是有未婚夫的,犯不着在这种场合对你一个坐轮椅的煞神投怀送抱吧。

所以这么明显的找茬,除了他傅景仪,还真没一个人做得出来。

尤其这还是季老爷子的主场,他是真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只是,这事连季老爷子都没出声,其他人更是说不上话了。

唯有季南行翘着个二郎腿在一旁,跟看戏似的。

许见溪这时也缓过来了,转过身对上傅景仪,视线避开他的眼睛,盯着他面具上繁复的金线花纹:

“刚才我是被其他人撞了下,才会不小心压到傅少爷的腿,虽说不是故意的,但确实冒犯了傅少爷。”

说着,她上前一步,在酒桌上拿了个没人喝过的高脚杯,倒了一满杯红酒,举起:

“为了表示歉意,我敬傅少爷三杯,还请傅少爷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等等。”

见她仰头就要灌下去,傅景仪眼底闪着幽光,轻启唇,“你都这样说了,我怎么好意思再为难你一个女人呢。”

这话让众人都以为他不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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