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族长对韩氏的死并不难过,甚至还有些松了口气,倒不是他见不得人好,实在是从六年前开始,那个让他十分喜爱的晚辈变的他简直都不认识了,不仅扣除了原来每年给族里修缮宗祠的100两费用,连恒之捐给族里的族地也被她强硬的收回了,甚至族里人租赁的土地租子也收的和外人一个价,这也就罢了,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东西,他也不好置喙什么。
可族里在侯府手下做事的人都被韩氏以各种理由辞退了,族里的年轻人出去找事做也被韩氏暗里打压,没有办法出头。
更令人无力的是,这几年族里的年轻人去科考不是被冤枉作弊断了前程,就是毛笔断了,要么就是坐到臭号,或者是吃坏东西拉肚子,还有保人出问题的,各种大小事故层出不穷,六年间沈家整个家族像是受到诅咒似的,没有一个出仕的,往年已经出仕的人没有一个仕途顺畅的。
族学学堂若不是他们这几个老家伙掏老本支撑着怕是都要开不下去了,毕竟都没办法看科举好多人都不愿意读了。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今族里人心涣散,心里更是怨声载道,若不是他这个老族长压制着怕是要乱!
还有让人不能理解的是,韩氏将自己和两个外甥的名声经营的极好,对亲生的两个孩子烂大街的恶名却选择无视。他每次来看沈沐阳也是被用各种理由拦着,安排人去庵里探望沈涵熙也是只将东西送出去了,人没见到。
沈族长面色不善的瞪了眼蓬头垢面,浑身湿哒哒的刘氏,“你堂堂侯府老夫人怎得如此不修边幅,还不赶紧进屋休整一番!”沈族长摇了摇头,抬高手臂用袖子遮挡住自己的视线,族里一众男人早已经转过身去。
“我……哼!”刘氏眼睛若是能装箭矢,此时沈涵熙和沈沐阳恐怕已经暗箭穿心而死了。
刘氏瞪完人连眼神都没给沈家族人一个,敷衍的对沈族长行了个礼就转身回房间了!
刘氏走到门口,才想起来秋月这个祸害,转身对着甄妈妈和邢嬷嬷吩咐道,“邢嬷嬷,甄妈妈将秋月带进屋里来!”
“祖母,下人也是人,您出口气就罢了,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呀,秋月都昏迷了,您就放过她吧!”沈涵熙躲在沈族长身后,探出小脑袋可怜兮兮,为秋月求情。
“小贱人,你……”刘氏脸都气绿了,这个颠倒黑白的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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