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黑靴勾云纹白边,一身墨衣显得高大,那张脸清朗俊逸,想必又是哪家的公子哥儿。

身后有人接替竹楠钳制行凶者,他立马走到向禾身边蹲下,“姑娘,需要做什么。”

“去寻针线来,烈酒一壶。”

竹楠立马跑开,齐信跟着蹲身,“姑、姑娘,小生可以帮忙……”

“你抓着他的手,以免他乱动。”

“哦。”齐信立马抓住,脸上依旧是不解疑惑。

向禾伸手轻轻拉开伤口,看着他的伤口处,“深不及半寸,没伤到内脏。”

“接下来要做什么?”

向禾没搭理他,只是看向伤者,“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大叔艰难点头,“很、很痛……”

“嗯,还有别的不舒服吗?”

大叔磕磕绊绊说着话,竹楠已经备好东西跑来,而那尹忠也拿着一包药粉过来,甚至提了一桶清水。

那位公子点头,尹忠把药包递给向禾。

“姑娘要针线作甚?”

向禾抬头,竹楠在她耳旁说道:“昌宁侯府的世子,沈卓辞。”

沈卓辞眉峰轻佻,拂袖蹲下,“在下沈卓辞,姑娘贵姓?”

“向禾。”

向禾已经打开酒壶,一股子浓重气味扑鼻而来,他轻声安抚大叔,道:“我一会儿用针线将你的伤口缝起。”

“不行!”听闻要缝肉,大叔脑袋摇得比鼓铃还快,“姑娘您还是送我去医馆吧!这哪有缝肉的……”

一旁的百姓听得也觉着疼,针扎在肉上谁都试过,太疼了!

“我都没见过用针线缝的伤口……”

“别说了,听着都疼……”

“哎哟!起麻了!”

旁的议论声不断,向禾才觉着自己鲁莽了,顿时有些泄气,还以为能过一把手瘾呢。

“好吧,不想用针线伤口恢复会慢很多,走动的时候也容易扯开,你确定只敷药?”

“敷药敷药!”

伤者选择简单就医,那她只能遵循伤者意愿,把针线放好盖上酒塞,打开那药粉。

“药粉也会痛,你忍着点儿。”

她将竹楠找来的纱布沾湿,一点点擦拭伤口周边,最后倒上药粉。

“嘶!我的老天爷诶!”

伤口就跟撒盐似的辣痛,大叔身子不禁扭动几下,向禾双手捧着药包,手指则在下方轻轻点动,双唇嗫喏着,竹楠只一眼便清楚。

而蹲在她对面的沈卓辞瞧见她双唇,微微抿了下唇,两眼带笑。

“向姑娘初来乍到?”

她双唇没有停止,手上药粉一点点撒在伤口上。

大叔原本还觉着疼得想死,越到后头越觉得也不过如此,甚至还仰着脑袋好奇看了一眼。

直到药粉全部撒下,向禾让开一些,竹楠给大叔包扎伤口。

向禾收拾好地上的东西,不忘交代几句,“切记不可碰水,如果不放心可以再去一趟药铺。”

“姑娘心善……多谢世子与几位公子,多谢姑娘。”

齐信扶着大叔坐起来,方便竹楠给他缠绕伤口。

为了不浪费东西,向禾把针线放布包之中,那壶酒一会儿拿回去,炒菜也能用得上。

她掏出钱袋子,“药粉多少钱,我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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