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干干净净。
顾星阑关上房门,动作轻柔地把人放到床上。
床上的黎和泰紧紧蹙着眉头,呼吸一会重一会轻,就好像被困在梦魇里。
自从黎泰贺夸了一句,黎和泰就成了这副模样,不安又暴躁。
就像地雷,一点就炸,但特殊的是他不在黎和泰的选中范围。
刚刚在车上,他揽着这小孩的腰往后拖,他是真害怕黎和泰把驾驶座的人勒晕。
关键是他喝了酒,到时候开车还要叫酒驾,要是严重点就得送人去医院。
是以他二话不说就圈住黎和泰的腰,可还没有使出全力。
黎和泰这人倏地就像惊乍的野猪一样往后撞,甚至还用力地挣扎,连带着他的手被扣出血痕。
顾星阑看着手背上的红色月牙痕迹,有些恍惚。
视线慢慢移到床上的黎和泰。
“你这下手可真重啊,你又不是没被抱过,我被你撞得差点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顾星阑絮絮叨叨,在床边看着某人的侧脸。
越看越像……时间越长,这张脸就越像前世的黎和泰。
说像的只有脸,性格却是大相径庭。
“他遇到什么事都是那副微笑的模样,面对敌人也能温柔地递上酒杯,还能侃侃而谈,可你,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更不用说面对其他人,一言不合就开打,还不留情面……”
顾星阑越说越沉入到脑海里的记忆碎片。
那些拼凑出来的画面,像不规则物体串珠,逻辑不通,尤其是最近记起来的新画面。
“我上一秒明明和他在吵架,下一秒我居然会低声下气地求他带我去外面吃饭和看雪,你说奇不奇怪?”
就算是记忆模糊,但本色不会变,前世的自己,高低也要两天的时间跟黎和泰对抗,可奇怪的是,不到半天,记忆里的他就像变了个人。
与其说谄媚,不如说是利用自己的优势来谋取对方的利益。
越往深处想,那些东西越没有实感,仿佛空中阁楼,或者海市蜃楼。
余光中,床上的人似乎动了眼皮。
顾星阑连忙止住声。
见睡着的黎和泰,表情越来越动荡……
“真做噩梦了?”他去拿干毛巾蘸热水擦拭着对方的脸和手。
手心、手背还有指缝,连续擦了几遍,皮肤红成了一大片。
乖乖,他没有多少力气,这是发烧还是过敏,难不成刚刚在酒店不是害羞脸红,而是发病前的征兆……
“黎和泰!”顾星阑唤了一声。
床上的人呢喃着什么,不断动着唇。
他连忙凑过去,可耳边只有对方不断一呼一吸的热气。
找体温枪找了几分钟,显示屏却只有37.6°C,明明是正常体温。
顾星阑再凑近一看。
这人除了脸上的表情臭点,其他全部正常,没有过敏红,呼吸也正常。
他抽动着眉角,吐槽了一句,“怎么睡着了还这么拧巴……”
手抚平了对方微微皱着的眉,很快两只眉头又拧起来,顾星阑扒开对方眼皮看了几秒。
确实是睡着的状态……
黎和泰的眼白布着些许红血丝,眼下的皮肤也微微浮起。
睡眠不足的状态就是这样。
灯一关,顾星阑洗完澡换完睡衣,去楼下吃完宵夜再回房间。
暮色已深,落地窗外还是亮成一片,远远看过去还能看到高高的发光喷泉。
帮黎和泰擦身换睡衣时,脑子里的念头一闪而过。
前世的黎和泰,在腰窝处有一条长长的疤痕,黎和泰跟他说是胎记。
他看过,也上手摸过,确实像胎记。
“黎和泰,你睡了吗?”顾星阑用着气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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