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仍旧没有吱声,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他有很大责任。

赵顼只觉心跳加速,“朕现在告诉你!六百里加急回去,他刘正夫镇压不住的话官也别做了!限期剿灭!滚吧!”

算算时日,四天前应到他面前的札子竟是被枢密院扣下。

军纪腐败到如此程度!

真是以前的宋徽宗太好说话了!

文彦博走了,命童贯喊来了蔡京,直言不讳:“明日百官早朝,朕命你,参文彦博枢密使执掌军务不利,参完之后,再参司马光,富弼两人,怎么说自己想,做得好了,自然你也要离京,但前面说的知府位置少不了你。”

蔡京虽心里吃惊,如何突然加快了进程,但如今与皇上一条船,也容不得他拒绝。能让皇上对这三人有这么大意见,一定是出了事情,忙行礼道:“臣遵旨。”

赵顼坐在椅子上,心里难受。造反的事情都能被压着好几天才报上来,五六天后那里的情况必然更早,历史上虽没有这件事的记录,但是他仍能感受到大宋正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明日便是正面交锋的时候,他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让这些保守派们退去,还是引来更大的压力。

或许是之前的病未痊愈,一瞬间竟有些眩晕,眼前的一切像是幻境。

才几日,赵顼便有些共情宋神宗为什么会阴郁而死。

上下朝堂里都是反对他的,皇帝当成这样还不能杀,换做谁都会憋屈。

心里骂了一句老祖宗。

定的死规矩被当了保命牌。

朋党已经形成,自己身边仅有王安石与还不知道是否真投诚的蔡京。

札子也不想批了,去了皇后那里,才算安静些。像个孩子一样躺在怀里。

忽而哭,忽而笑,可把向皇后吓得不清。

后面睡着了,见他也不知醒,差点儿以为又病了,大内里乱哄哄地。

到了夜深,赵顼才醒来,见到母亲高氏又坐在身边了,没来由的说:“母后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高氏睁开眼睛,看着他:“我听说了,这事儿本就做的错,你给自己这么大压力作甚?听闻你又哭又笑的,真不像以前的你,文文静静,不吵闹。从没让我操心。”

赵顼似是喃喃自语,“没人听我意见,到处是反对的,身边只有像童贯这样的阉人肯听我。做了皇帝又有什么意思?”

高氏声音平和:“你既然接了位置,就要承担这样的问题,总要想办法,你父皇当初登记的时候不也是一样?谁又能开始变掌握大局?要学会去破局,而不是自怨自艾,你一定要明白,你是皇帝,一国之主!这样疯疯癫癫传出去,谁还能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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