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一听这话倒茶的手就是一抖,左右看看没人听见才安下心来告诫他:
“现在可不是旧社会,没人伺候咱。
要点菜啊”
阎埠贵指了指楼下离得不远的窗口:
“瞧见没?
你得上那儿去。
刚才那话要是让食堂的工作人员听见了,一准儿得呲你”
张小白一拍脑门,心想到底是时代不同,自己差点闹笑话了。
只好跟着阎埠贵下楼走到窗口前排队点菜,免得再闹出什么笑话。
这人民大食堂果然名不虚传,里里外外人头攒动。
排队等候点菜、取餐的人络绎不绝。
张小白与阎埠贵两人好不容易才挨到窗口前,正要开口点菜时,隔壁窗口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同志,给我来二两的葱烧排骨,白面馒头也来两个”
张小白和阎埠贵闻声都有些诧异扭头去。
只见一只纤纤玉手,白嫩的手腕带着一只上海牌的手表,握着一只铝饭盒正在轻敲窗口的柜台。
这年头经常有囊中羞涩的工人没买着菜市场的平价肉,只好来大食堂买二两的红烧肉解馋。
厚厚的大肥肉片子,一口下去满嘴都是油,人吃了有力气!
二两排骨?
那玩意儿剔掉骨头还能剩下多少肉?
就连常年迎来送往的食堂工作人员也瞪大眼睛,表示没见过这么个点法。
不过等张小白二人看见点餐的人是娄晓娥,也就不奇怪了。
人家不差那点油水,也就是沾点荤腥下饭。
“哟,许家嫂子。
这是我大茂哥没回来啊”
张小白抱着膀子在一旁不无调侃道。
娄晓娥见是张小白跟阎埠贵二人,拢了拢耳边被雨水打湿的几缕碎发,脸色有些发烫:
“是张家兄弟啊,你许大哥不知道又上哪喝酒去了,也没让人带个信。
我这上外边随便对付一口。”
说完朝阎埠贵点了了点头:
“阎老师也在呢”
必须得解释一下,这年月女人不下厨,容易让人戳脊梁骨。
“我这都跑这么远了,怎么还能遇到院子里的人”
娄晓娥羞恼的想道。
张小白有些好笑的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
因为过来时被风雨打湿了一点。
所以对方把湿哒哒的外套搭在胳膊上。
食堂里带着黄晕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更显得对方的皮肤白嫩。
微润的领口紧贴身体的曲线,加上那不肯与人对视的目光。
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可能是张小白的目光过于直白,引得娄晓娥一跺脚:
“你在朝哪看呢”
张小白意犹未尽的回过神来,咂咂嘴吧:
“这么多人呢,你又是我嫂子,我能看啥?
琢磨事情呢”
“信你才有鬼了,昨儿个晚上你那眼珠子简直恨不得掉在我身上”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尤其还有一个院子里的邻居在,她也不好继续说啥。
朝他翻了个白眼,自己体会。
然后付了钱票就要找地方落座。
张小白在她经过的时候伸手夺过饭盒:
“这都搁外边遇上了,我要还让嫂子这么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
往后我跟大茂哥的兄弟还咋处?
阎老师您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阎埠贵一直没说话,他跟许大茂纯属酒肉朋友。
你给我点好处,我在院子里有事站你一回。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至于娄晓娥,他一个长辈又是男性,平时还真没说过两句话。
但是既然作为东道主的张小白开口留人,他也自无不可。
也就笑呵呵地帮着开腔:
“是啊,小娄。
虽说今天不是我请客,但是怎么好让你一个晚辈单独坐在这。
说出去让人家笑话。
你要是觉得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方便,楼上不是还有你三大妈跟解娣、小玉她们几个吗!”
阎埠贵不管怎么说也是院里的长辈,既然他开口,娄晓娥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这,不会太打扰吧?”
“不打扰不打扰,多添双筷子的事情。
就您这小身板,还能吃我多少东西不成”
张小白说笑着站在楼梯边上,把手一伸:
“阎老师,嫂子,您二位先请”
阎埠贵也不跟他们二人客气,点点头径直上了楼。
娄晓娥则是举着饭盒做摔打状,跟他逗了个闷子,让他说自己小身板。
不知道这年月膀大腰圆、屁股大才是好女子吗?
然后才提了提裤脚,一摇一摆的跨上阶梯。
张小白则跟在最后,抬头看了眼对方因为身姿摇曳而显露出得迷人曲线。
然后将视线瞥向别处,人家是有主的,可不兴乱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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