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御医,请落座。”冯去疾立即解释道,“其实是关于对抗敌人的重要策略。”

“什么重要计划?我以为你们全都身陷险境,才急忙赶来。你们倒好,告诉我这些?”夏无且略显愠怒。

“御医不必生气,此番行动得到了大王认可,目的是麻痹敌方,让他们以为我们性命垂危,而非你能来解围。”赵祁站起身笑道,他的话让夏无且的目光紧紧聚焦在他身上。

看着夏无且如此反应,赵祁也略感奇怪,但并不知说什么。

“孩子……请问您是……”

夏无且的声音微颤着问道,这让赵祁感到困惑不解。

听到他的称呼,赵祁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一个陌生人唤你作"孩子"确实有种奇特的感觉。

"夏大夫,这位就是受大王亲封、镇守韩国的大将军赵祁赵将军了,"冯去疾见状,巧妙地介绍道。

"赵将军,是、是的,我是赵祁。"他略感尴尬地承认。

"年纪不饶人,我都差点记不起来了。"夏无且回神拍了拍头,随后提出了更加突兀的问题,“不知道你今年高寿?家中的长辈在哪里?”

回到现实,赵祁有些无奈地凝视着冯去疾,眼神像是在寻求答案:这种怪异行径,在夏无且以往待在咸阳的时候就是这样子吗?

冯去疾同样露出为难神情,他显然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面对这样的场景,夏无亟可能是因职责所需关注赵祁,冯去疾适时插话:“夏大夫,此刻我们在议论军机要务,辛苦你来到新郑真是不容易。但为秦之大局所考虑,也是必要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安排,赵祁有些不知所措,夏无亟一开始就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并问起了家庭之事,确实很不同寻常。

"是的是的。"他忙不迭点头,向李青吩咐,“远来不易,李将军,麻烦你安置一处帐篷供夏大夫休息,还要准备好餐食,不可怠慢。”

"遵命!"李青深深施礼,领了任务。

随后走到夏无且旁边道:“夏大夫,请。”

夏无且有些失落但没再多言,既然知道赵祁忙于大事,也就不再纠结了。

临别之际,他对赵祁、冯大人、韩大人说,“那下次再见了。”

“再相见。”几位将领也拱手行礼,迅速回应。

无论怎样,夏无且乃秦王专属的御医,不容冒犯。连丞相王绾都对其忌惮三分。看着他随李青离开后,赵祁忍不住询问:"冯兄,夏大夫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么?"

“不是哦。”冯去疾迅速回答,神色古怪,“今 天 这样的表现令我大吃一惊。往日 沉稳得很,除非王上亲自召唤或大朝议,才会出现在朝廷,但这番态度真的出乎我的意料。看这模样,夏大夫还有另一面吧。”

“若是文武百官看见,定会惊讶。”他笑道。

韩非推测:“可能他误以为将军与他的晚辈一般,才这般关怀吧。”

赵祁点头附和道:“也说不定是巧合吧。天下之大,难保没有相似之面孔。”

赵祁面露狡黠的笑容:“现在赵国魏国会误以为我们损失惨重,很可能一个月之内便起兵攻伐。至于麾下的降军,冯兄可有准备对抗?”

冯去疾信心十足:“无须担忧,如今韩国兵马已归我秦所用,降服的旧军皆是资深战士,可以并肩作战。粮草物资就拜托冯某处理了。”

"粮草无忧,一切自有安排。"赵祁严峻地强调。

九零章 "我掌握着整个韩国的所有粮草供应,并且可以随时向国君禀奏需求,他会给予支援的。" 冯去疾果断地答复道。战争中的后勤调度并非易事,特别是在资金和物资消耗极大的情况下。

赵归根究底,在这场战斗的核心是粮食和辎重,以及钱财的需求。战事绵延越是长久,消耗就会越快增大。但这些都是赵祁忧虑之外的事。

"请屠睢将军和章邯将军进帐。"讨论军事部署,自然要征询两位重要的将领意见。

接下来,他们的重心将是商定怎样彻底打败敌军的战略计划。这个帐篷就在赵祁帐前相隔三个帐位的位置。

夏无且盘坐在床榻边,放下药箱,神色间尽是深思和缅怀的情绪。“阿房啊。”

“我刚刚产生了一个幻觉,哎,人一老就是这样了,不知道父亲在世还能否再见你一面。方才我看到一位年轻统帅,这么年轻的年纪就有主将之能,令人佩服极了。”

“他的样子很像你,就好似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样。或许我只是多虑了,但这种相似,是不是……太巧了?”

"当初你不辞而别,甚至连我也未曾告知,你的离去是不想被人找到他,以保护他不受那些可能危害他的人利用。你很可能早已逃离秦国了,对吗?"

叹息声不断。

然而,那赵祁与你实在是太像了……“况且,当年你也曾告诉我,若有儿子,就命名为祁。莫非这不只是巧合,或许……真有些关联?”

此刻,夏无且无法平复的心情如同坐困在榻上,年迈的心灵里充满了对失去已久的亲人的牵记。他的女儿离家已有数十年,如果再错过十多年后仍无缘相见,或许就再也没有重逢的机会了。“决不能就这样,必须想办法直接向赵祁提问……万一他真的是房儿,那他将是我的孙子,这样,我或许能看到我的阿房。”

"祈求老朽心愿得偿,只要能够重逢,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也甘愿……"夏无且眼中闪烁着湿润,无声哀伤。

夏无且对女儿的感情,十八年来从未间断。身在秦、韩的边境,这里与赵魏相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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