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八抬大轿”抬着走的我,好似那被抢亲的黄花大闺女。

当然这是基于个人情感而言的说法。

真要说的话,裹成木乃伊的我大概更像战场上退下来的重伤员或者古人打猎所捕获的大型猎物。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我的耳朵已经红到了耳根。

脸颊两侧传来的滚烫告诉了我这个事实。

我真的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

然而我哪里还有钻地缝的余力。

所以我的决定是——效仿古人,使用一叶障目,掩耳盗铃之术。

直接在出院子之前,拼尽全力翻了个身。

面床思过。

尽管咸鱼翻身还是咸鱼。

但是可以炒至两面金黄,更加入味。

一路上,我就这么背朝太阳,春暖花开。

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

我们总算是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其实,我封闭了视觉,也不会影响听觉的良好发挥。

因为我没有用于堵住耳朵的双手(都被裹起来啦)。

哦,我才想起来,即使没被包裹住,我也只有一只手能堵住左耳是吧。

那没事了。

还好,大概是街坊邻居们早就习惯了这种操作。

整个过程中我竟然没有听见什么对于我的非议。

感受到“轿子”(床)的停止。

我艰难的翻回了正面朝上的状态。

古朴的大门跃入眼帘。

按理说直接将我抬入客房即可。

在门口处停下来,看来是有事要说于我。

“小曲子,这门式样和寻常百姓家无异,你可得好好甄别,免得以后错入他人门第。”

扶枯看向我,有些似笑非笑。

估计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心境,便顺口调笑一下我,免得我过于尴尬。

至于他的话我倒是左耳进,右耳出。

我又不是什么傻子,住一段时间,还能不知道自己“家”长啥样不成?

不过这门口既无牌匾,也无石雕,简简单单的石墙用木门开个口,确实离我想象中的城主府有一定差距。

是这个世界没发展出来那些玩意儿吧。

但怎么说应该也和扶枯大哥的性格有关。

清正廉洁,两袖清风。

一个高大伟岸的形象就这么树立在我脑海中。

然而这个形象马上就轰然倒塌。

因为我们进门以后,很快就路过了一个金碧辉煌的房间。

那些炫目的光,隔得老远都能闪瞎我的钛合金小眼睛。

我眼珠子一转,就偏过头去。

“总归有客人喜欢那种风格,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小曲子。”

扶枯大哥像是有那读心术,我这边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这么解释倒是说的通透。

但是他的过于尊重让我有些疑惑。

近乎把我一个小屁孩看成了同辈人对待。

莫非他隐瞒了看出我灵魂实际年龄的事情?

但是我实际年龄也才16岁啊。

扶枯虽然看起来年轻,但他的气势表示他绝对不止十几岁。

话说回来。

其实我并不反感这种奢靡的设计,我反感的是我用不起这种设计,体验不上这种浮夸的生活。

扶枯大哥在这点上似乎看错我了。

嘿嘿,我要是有钱有势,可不得过得奢侈一点。

现在,好像机会来了。

我沉醉于自己荒诞的想法当中,不能自拔。

然后,我的“归宿”到了。

额,这不是和我醒来的那个小破屋没啥区别吗?

那还换到这来干啥?

这不是闹着玩呢吗!

白费抬着我的这些好大哥的体力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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