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后,和往常一样,把工地的事情对她提起。
包括工程进展情况,有几个女人来过工地,和谁谁谁一块吃饭了等等。这些本不用说,可不知为啥,非说出来不行,只有说出来才踏实,负担也小了。
就算听也不大耐烦,说多了就说:“甭说了,又不是没在工地上呆过,和以前一样嘛!”
这才不说了,更加小主翼翼。
郝强这次来,是她回家十天以后。
在时间上有点错位,比如说,一开始吴玉花说不来了,可接下来几天里,又常来工地转转,虽然不说什么,似乎不大放心。
郝强可能也是这样,已经告诉他来帮工,可具体那天没说死,两方面一耽误十天就过去了。
是吴玉花一手操办的,也懒得问。
来的头天晚上才和他说:“明天郝强就去了,你看着安排一下!”
答应着,问如何安排?
言语不祥,只说,说过若干次了,该说的早说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没必要再说。
第二天见到郝强,可以用两个词形容:一是穷困潦倒,一是痛打落水狗!
刹那间有点胡涂,一方面想他年轻的时候——那怕刚下岗那会儿也行,一方面看着这个衣衫不整、萎糜不振、面带菜色的家伙,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恍惚间,像塌了一半的旧房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可能和跛脚有关,一瘸一拐的,又十激动,老在眼前晃悠。
他说:“贾清,太感谢你了,能给碗饭吃!”
十分鄙夷,上次来说这辈子交给他了,结果,没几个月崴着脚了,这次又说给他碗饭吃,都是很不吉利的话。
问他:“吴玉花怎么和你说的……”
“也没说啥,叫来找你……”
“真没说啥?”
“没说……”
看他懵逼的样子,反而相信这是真的,怕吴玉花派他来当卧底,以后就不自由了,当然,就算不是卧底,也要小心。
也许就是为了帮他,毕竟是吴玉花的白马王子,还是调侃。
不是针对他的。
叫他坐在椅子上,唯唯喏喏坐下,眼珠子乱转,又看他。
“你看啥?”
“贾清老弟,这几年你可真发达了,像我这样的谁愿意用,还是你老弟肯帮忙!”
忙说:“不是我,是吴玉花回家给孩子做饭,她叫你来的!”
酸不拉叽的。
这是告诉他不是他的人,以后注意点。
竟没听出弦外之音,感激的说:“你们是两口子,谁都一样!”
有点怜悯他。
别难为他了。
想起他说的话,“刚才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说你发达了!”
“我发达吗?”有点洋洋自得,“别这么说,都是干活的,什么发达不发达!”
“发达”意味更浓厚了。
坐在对面,真的不成样子——胡子老长,头发老长,衣服穿了好几层,很脏。脸和手长时间没洗的样子,像刚从监狱放出来,又像遭受了重大打击……
就是再忙,他家里发生了大事也不会不知道。
没听说发生什么?
可能就是在家憋的,长时间不和人来往、不交流才弄成这个鬼样了,出来干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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