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话提醒了他,心里有了主意。原来打本心眼里就不想抓厂长,要想抓他,那天晚上一定能抓住。

因为几乎和他撞个满怀。

外面这条路,北面挨着村庄,交通方便,四通八达,没人打水还没堵上也是这个原因。向东通向县城,从一条不起眼胡同过去,向西是别的村子,朝北连着几条村路,进出方便。

说的没错,厂长很可能从这儿回家。

当时,虽然倒闭了用户的电没停。

路灯几年前就停了,没觉得异常,因为灯泡都坏了,还以为没换灯泡,倒闭才知道,几年前厂里就把路灯掐了。有月亮还行,没月亮晚上一片漆黑,这给巡逻造成很大困难,又凑钱买了几只手电筒,每组发一只,暗哨发两只。

别的组几个人在一起一支就行,暗哨每班只有两个人,还要分开把住路两头,距离又远,要用两只。

定了暗号。

没情况一长两短,或者用手电筒划个圈,给对方报平安,有情况三短!那天上中班,下午四点到晚上十二点。快交班的时候,突然看见路那头手电筒急促亮了三下,接着传来一阵喊声:“厂长、是厂长——抓住他!抓住他——”

刚才还在路旁碾盘上打盹,天气很冷,穿着棉大衣,快到点了才掩着来到路中央。那天晚上有风,把树叶子玉米秸刮到路上,踩着“咔嚓、咔嚓”响,有些害怕。

听到喊声,马上摁亮电筒——已经来到跟前,确实是厂长。还是从前的打扮,工作服外面穿着皮夹克,骑着自行车,可能突然摁亮电筒,又听见后面有人追他,吓坏了,在灯光下脸色煞白,一个趔趄,又稳住,从自行车跳下来。

走上前,没觉得意外,似乎忘了要做的事儿问他:“厂长,这么晚了才回来?”

没想到还记得他,这让他有些感动。

厂长一只手遮脸,一只手扶住车把着急地说:“贾清,快把手电筒关掉!”

立即关掉电筒。

“不是回家,是有急事儿,刚出来!”

“刚出来?”

“是啊!”

“这么晚了要到哪儿去呀?”

“以后再说吧!”

推着车子拐进旁边胡同里。

他不但没追,还迫不及待向对方报了平安——一长二短!

可已经晚了,那人追到跟前,大声问:“厂长呢?”

他说:“什么厂长?”

“就是刚才那人,明明看见被你截住了,还说话了呢!”

连忙说:“那不是厂长,就是一过路的,你一咤唬,我又摁亮电筒,吓得差点从车上掉下来,刚才,我给他赔不是……”

“不对吧……”

“怎么不对啦?”

“明明看着是厂长,怎么到你这里不是厂长了?”

听他这么说,立即变住脸:“你说明白点,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放跑了厂长?”

看他很强硬,只好说:“我可没这么说……”

“那你刚才说的什么?”

“说的什么……自已心里还不明白!”

气呼呼走了。

不一会儿,接班的来了。

第二天就不干了。

还是在郝强家里,隔几天就要凑情况,商量对策,听说他不干了,郝强吃惊地问:“为什么不干了?”

没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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