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茜茜香主追问道,“郭大总管的内力早已突破三重‘受制’,接近四重‘回首’之境,若是敌不过那些黑衣人,那他们当中的二重境好手必不止一位,也许还藏有三重境高手!”

林小烦拿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一面咀嚼一面缓缓道:“谁说不是呢。我们边打边撤,很快就被黑衣人逼至船尾,退无可退。我见势不妙,便跳船逃跑,没想到岸上也有伏兵阻截,那时郭总管被黑衣人团团围住,已无法分身救我,无奈之下,我只得跳进河里逃生。河面宽阔,水流湍急,我的水性又很差,扑腾了半天,才幸好抓住一截枯木,被激流带至一处宽阔的峡口。”

“后来,后来……”说到这里,林小烦磕磕巴巴,然后顿住了。这时,他猛地想起残存在“林小烦”记忆里的最后一副画面:一条脑袋比水缸还粗的大怪鱼,正张开血盆巨口,作吞噬状。

林小烦自顾自点点头,将下嘴唇凸出来,习惯性地包天,吹了吹没被头发覆盖住的大脑门。他心想,也就是说,那个真正的林家少爷其实已经在两天前挂掉了,变成了大怪鱼的美味宵夜,而自己不过是鸠占鹊巢,借用了人家的身体而已。

至于自己是如何魂穿至这具肉体的,以及这具肉体为什么保存得如此完好无损,还有为什么时日对不上等等事情,林小烦属实想不起来。按照奥姆剃刀原理,想不起来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怪累的。最后,他将本次穿越事件简单进行了定性:也许,那条大怪鱼的肚子正好就是一个异域时空交换器吧。

“少爷!少爷!”茜茜香主扯了扯林小烦的胳膊,“你倒是说呀,后来怎样了?”

“嗯……后来?后来啊,”林小烦将思绪拉回到现实中,一拍大腿,胡诌道:“嗐!后来我就沿着水流漂啊漂啊漂,河道渐渐变窄,我在一处浅滩上了岸。那里荒无人烟,我走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才沿着河岸来到这沭阳城。入城后,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怎的,就进了一处浴堂,因为衣衫不整,便想办法借了身衣服穿,谁知道就被那里的伙计和姓吴的一帮人追杀。再后来嘛,就挺巧的,遇到了你们。”

林小烦将他和郭总管的失散过程,轻描淡写,三言两语就说完了。这倒不是因为他信不过茜茜香主和赵别离,而是因为什么魂穿啊、借体啊之类的神妙事情,对茜茜香主和赵别离来说,实在是太扯了。一来,说了他们不会相信;二来呢,林小烦自己其实也没有完全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与其说不清楚,倒不如假装啥也不知道的好。

“原来如此呀……”茜茜香主并没有在细节上过多追问,她缓缓放下茶杯说道,“少爷不必担心总管。如今,郭总管已在流洲城坐镇,属下日前便接到他的飞鸽传书,令流洲城方圆三百里内的所有分堂门众,全部出动,务必找到少爷的下落。”

“我和别离也是从罗鹤城一路沿着水道打探而来,未成想在这沭阳城遇见了少爷。我已差人快马送信给郭总管,明日属下便护送少爷去铜山邑,与郭总管尽快会和,然后咱们一同北上炎洲城。若无意外的话,我们还可以喝上门主他老人家的寿酒呢!别离,你说是不是?”

赵别离在一旁连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一定得赶上门主他老人家的六十大寿。不过,在下有些担心勾陈寺的那帮杂碎,虽然沭阳城是璇玑门的地盘,但我们在这里并无分舵,人手毕竟不足,而且最怕敌暗我明,不好提防。在下以为,明日我们还是应当尽早出发,以免夜长梦多。”

“嗯,早些出发,”茜茜香主点点头,又转身对林小烦说道:“无论如何,托璇玑门祖师的福分,只要少爷安然无恙便好。来,我敬少爷一杯酒!”

林小烦举杯一饮而尽,笑道:“茜茜香主救了我,我可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呢。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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