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终南本来就没有更好的打算，他之前的强硬也不过是不爽汉克拿对他的态度发泄坏心情上而已，于是他摊手道：“好吧，我就先听听你们那儿的其他人怎么说。”
过了一会儿，车子开到了灯光相对没那么密集的地段，宋终南终于愿意对车外街景稍微多投一点关注。
如果不论他遭遇的事情，起码这段也许是因为人烟相对不那么密集而灯光稀疏点的路段，倒是让这个城市更像宋终南过去去过的城市一点儿了。
宋终南拿出仍然没有信号的手机摆弄一阵，理所当然地，就连地图软件都打不开，更别提定位。
“说起来，你们这里也有手机或者卫星、互联网吗？”
“哦，这句话，这句话听起来确实是一个第一代穿越者会问的那种话。”汉克这次头也不回。“网络之前你提的那个是什么我不知道，亨利跟你说过这个中层界相比你们这些穿越者所知道的物质宇宙地球多危险了吧？
这个世界人们几乎不用学其他人的语言，只要你想让对方知道表达的意思就会如你希望地那样传达过去，这你应该也见识到了。
你说的发射到天上，然后往地上传讯号那种东西，那个确实不存在。都市之外的天空都还没被开拓。
就像刚才那辆‘饥肠辘辘的高级车’一样，莫名其妙的东西在人类没占领的地方，包括天空，也多得很。
现在对外开拓的军队基本也被各路超级企业养起来了，但是怎么开拓仍然是个问题，包括人类无法触及的高空甚至其他像你一样的穿越者提过的外太空，都还太危险，没人愿意做这些买卖。
所以现在，那种东西并没有。几十年几百年之后？没人知道。
网络和手机是有的，只是未必和你所知的原理啊细部功能啊如出一辙。
每次穿越者带来新奇的概念，只要是听起来有利益可图的，超级企业们就会争先恐后试图去实现一下它。只要实现了它或者差不多的东西后真的好赚钱，自有人去成规模地铺设相应的市场和服务。
对了，兄弟。你穿越之前的那个地球……呃，是公元纪年吗？公元多少年？”
“……公元纪年，2019年。”
“嗯，不坏。不过这样一来你也确实对那些超级企业来说不够新鲜，因为公元纪年的年份数字最大的达到了2026年，他在距今8年前穿越到诺维尔市来。
当然，这话不一定，因为就算历史相近也有偏差，说不定你们那里的2019年比他的2026年科技还要先进得多，那样的话超级企业们抓他还是不如抓你。”
“……那，那个人是……真的被抓了吗？”宋终南有点想知道答案，也有点不想知道，但是还是明确地问了出来。
“嗯，我该怎么说呢？我不知道那个人带来了什么东西。
确实有一家企业委托帮派把他抓走，再大打广告宣传即将挖出物质宇宙地球最新的技术这样的宣传用语。
但是同一家企业有一天突然停止了宣传，又有另外一家企业宣传他们的商业间谍搞到了那个穿越者吐露的讯息，人们本来以为这两家企业要各展神通打起来，结果两家突然联合起来宣称那个穿越者所说一派谎言。
随后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企业跟着发声，还动用都市各个区的帮派和警察，大力搜捕听过那个穿越者话和接触过的人。
没过多久，都市里好多企业开始资助物质宇宙地球上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研究和相关的宣传，说什么那次大战的受害民族的苦难啊，以及什么不要听信和宣传种族仇恨什么的——说得好像那边发生的事儿真关这边什么事一样。”
车子被汉克停在一栋建筑前。这栋建筑不算雅致，宋终南却挺喜欢，因为它既然没像其他建筑一样亮着多少灯，又独成一户。
这看起来多少有点像他们学校里的某栋配楼，他不禁这么想。
汉克给两人打开门后带着两人上了这栋建筑的三楼，为两人打开了一间屋子。这里像个公共病房，两面相对的墙各自纵摆着两行单人床，共计十张，床上都是清一色的浅蓝床单和白枕，没有被子，每张床的旁边都有一个矮床头柜，而床尾的下方也都有只大概50多厘米高的帆布面置物箱。
“这是我们攻坚小队的休息室，平时是没人用的，只有召集了他们然后又有几天需要保持动员不让回去的时候他们才会用。”汉克是这么介绍这个房间的。
“你们随便选床用吧，只要不弄脏怎么都行，如果床头柜和置物箱里原来有东西的，你们也不要去动他们的东西。谁知道那些冒失鬼会不会留下什么。”
亨利最先选定了一张床，很快躺下。“得了，汉克。我只想明天赶快到，然后结清说好的报酬，我就走。”
他这么一提，汉克才想起来点事：“哦对了，你那无线电和采集器给我，我得去把它们收纳到武器库里。枪你可以留着，那是我向大欧吉私下讨的小玩意，私人藏品，你想要一直留着也行。
反正你回头要搬去街区外面的社区大学宿舍吧？你干脆留下防身用也行。”
亨利一愣，双眼瞪圆直接坐了起来：“嘿！你可没告诉过我这是大欧吉的东西，我还以为……”
汉克边笑笑边给亨利解下那背带式的一身无线电和采集器、网络设备，结束后才拍他的肩膀：“别对大欧吉意见那么大，他也没少照顾你和你妈。”
“别提他和我妈！！你以为我为什么尤其不愿意欠他什么人情？！”
宋终南有点庆幸自己好奇心没那么强烈，他差一点就要多嘴问一句那个大欧吉和亨利、汉克他们家什么关系。
现在看来，有些事情并不合适问出来。
“至于你，新来的。”汉克转向宋终南，多少有点警告的意味“虽然这栋楼你可以乱晃，别动关好的锁，尤其是武器库啊档案室财务室这类用上防盗门的，你看见防盗门就算它开着也躲远点。
这不是信不过你，而是我不想半夜有人接到警报器讯号然后打电话给我找麻烦。”
“……你不说我也不会在别人的地方乱晃。”
“很好。”
汉克走后，亨利复又躺下，对宋终南道：“别怪汉克警告你，你知道他平时跟街区那帮人混得近，那些人都不怎么老实。
他难免习惯成自然，容易觉得别人也像街区出身的人一样。”
宋终南本想吐槽亨利好像也是街区出身却把自己说得完全无关一样，想想又干脆算了，如果他每遇上一件事就要吐槽，那别说到进那什么巴别图书馆的时候，他送起下午那单独的一单外卖时就可以把自己累死。
亨利睡着得很快，呼噜声也十分明显。宋终南看见窗户外面透过来的灯光本来觉得自己可能会有好一阵子睡不着，但是不知不觉间他的意识似乎也已经开始模糊了。
汉克离开了建筑正要取自己的车，他的手机适时发出了响声。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狠狠地骂了一声后还是接起来了电话。
“南云，什么事？
你说那个和亨利一起出来的人？他是第一代穿越者没错，我把他留下了，现在在我们攻坚小队那个空着的休息室。
对，我已经把他留住了。干得漂亮？你倒是难得夸我，今天发什么疯？
……他不止是第一代穿越者？什么意思？
是的，我还没看亨利采集的视频，我把设备直接归到原来的保险柜了。我不是懒得看，只是你们比较懂，有什么问题你们先看也比较好发现不是吗？
………………
…………什么叫他是‘质点之王候补’？你这人渣娘们儿大半夜里疯了吗？”
随后，亨利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硬汉形象：“……该死。
……你是说我刚才冲着个差不多有都市管理人那伙儿怪物加起来那么厉害的家伙大呼小叫？”
这通电话更多的细节别人不得而知，挂掉电话后，汉克一度想要返回第五分部的楼去干点什么，结果还是作罢，最后他决定赶紧离开这里，真的去喝点酒忘掉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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