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鬼司主事的办公房,就如同锡卢这个国家的前景般昏暗无光。

四方的窗户,被糊上了一层黑墨色的浆液。

既防止了阴风鬼物渗进室内,也阻隔住了照明的阳光。

将鬼胎脂油置进丹炉重炼后。

所得的成品,便是这“鬼油浆”。

相传以此等浆液灌溉鬼婴之身,能将其阴煞之气尽数逼出。

余下来的死婴躯壳,将会成为强大练气士夺舍的材料。

当然,在儒家执掌神洲修行界牛耳的现世。

像夺舍般的邪门歪道,早已被厉行禁绝。

然而无论是哪一朝哪一国的宫廷中,也总秘密藏有一两壶鬼油浆。

对于一生富贵的王公贵族们而言。

总有些追求,值得让他们冒上违逆学宫意旨的风险。

人世间最高的追求,唯有长生!

锡卢国的权贵们,大多已沈溺于世俗浮华。

既无远见,就连富贵生活难以为继也不曾瞧清。

宫九却似乎跟他们都不一样。

沈澄推开房门后瞧见的她,穿着一件纯白武师袍。

素净无妆,不挂金玉。

盘腿而坐,五心朝天。

运行的竟是道门正宗的呼吸法。

此时沈澄只要效仿妙清的“狮子吼”大喝一声。

宫九很大机会被惊得气血逆行,走火入魔。

然而沈澄却没有这样做。

因为在宫九身后,正站着一个黑衣蒙面的抱剑男子。

这人虽然站在当地,气息却低敛得不似确实存在。

他的眼瞳也是不似活人的冷白色,无声无色地便渗出剑锋般的寒意!

“宫总管,沈三爷到了。”

柳人玉识趣地退了出去。

沈澄望着缓缓睁目的宫九,说道:

“以你的武功,本不必安排护卫随身。”

“卢长青、彭超群、明一指……”

“这些人虽然在江湖上有很大的名声,但论实力,却未必胜得过得到混元真传的你!”

宫九苍白脸庞不显情绪,说道:

“假使我不安排护卫,只怕有人会侥幸行险,作出影响大局的事情来。”

沈澄问道:

“大局?什么是大局?”

“暗中安排打手在闹市中伏击我,算不算是侥幸行险?”

宫九不答,似乎是默认了沈澄的指控。

忽然转过话题说道:

“你也晓得本门的金刚擒拿手,是谁传你的?”

“阁下不妨猜猜。”

“猜不到。本门在各地的分支本就很多。”

“云游在外,不受恩师辖制的前辈高人,更是不知几许。”

她闭起眼眸:

“我只是想提醒你,本门的武技虽然强大。”

“但在对付鬼魅阴物时,却没有什么显著的作用。”

“尤其是在一个未到三段,不曾打通奇经八脉的武夫手中。”

沈澄问道:

“你如何能断定我未通奇经八脉?”

“难道现下的第五楼修士已如此没份量了。”

”连三段以下的武夫,也能轻易将其格杀?”

宫九瞥着他,目光骤然变得冷冽:

“我虽没法肯定,可你体内罡气未曾成形如游龙行走,却是可以瞧出来的!”

“你若是深藏不露,我自当敬你三分。”

“若是你背后站着一位武道宗师,能为你斩杀百鬼之尊,再授你一身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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