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秋雨落了下来,在严阵以待的士兵脸上胡乱地拍着,士兵们面无表情地站立着,在等待下一步的命令,陈军也是,长林军也是。
雨点起初稀稀落落的,落在盔甲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乌云仍在不断地汇聚着,天沉重得仿佛要坠了下来,成为了一片毫无感情的,冷漠的灰色。
淅淅沥沥的雨点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像是大坝的闸口被打开了一样。
雄浑的马蹄声在大地上奏出了鼓点,悲怆苍劲的嘶鸣叫喊在拥挤的空间中碰撞飞溅,划出一条条不规则的曲线,正如那寒芒闪过的刀尖一般。漫天雨网,笼罩着整个战场。
灰蒙蒙的云中泼下千丝万线,混合着它们带着白色尾羽的“同胞”,向着交战双方身上落去,有的是溅起透明的水花,有的则绽开血红的“杜鹃”。
忽地起了狂风,卷着这还在半空中的千丝万线,像无数条马鞭,又像那数千陈军骑兵所持的长枪,破开雨幕,狠狠地抽击在了敌人身上。
一切物体在这场狂风暴雨中摇摆着,发出可怕的声音,没有一点雷声,只有雨水与金铁交织的声音。哪里都是雨蒙蒙的一片,横的,竖的,斜的,密密麻麻,像断了线的珠子,又像一块巨大的拼色印花绸缎,上面是灰,底下是铁白与红的相间,在天与地之间飘舞着。
雨点似乎收了势,不再如刚刚那般瓢泼,耳畔是一声渺远的马嘶,和隆隆的战鼓在这片天地间的余音。
萧瑟的秋风又起了,击碎了这位无安禁军副帅的幻想。但毕竟是名震大地的长林军,即使是败军残军,也能在撤退时有序地交替掩护,让陈军的追击十分困难。
“真不愧是长林啊,若是那位在,此战胜负未可知。”随后便是长长的鸣金之声...
长林军败后退守乌门,如果说西江关只是进入无安核心地区的第一道大门,那乌门就是无安真正的腹心之门。这位禁军副帅深知这一点,况且常年驻守都城,进攻不足,防守是有余的。他决定坚守不出,陈军似乎一时半会儿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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