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见了柴进的做派,张安已经开始三省吾身了。

柴进出身好,起点高,在江湖上的声望明明和宋江不相上下,怎么就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无他,成也出身败也出身。

天潢贵胄,习惯了高高在上,与人结交始终放不下身段。

如果结交的是达官显贵还好,偏偏达官显贵忌惮柴进的身份,躲得远远的。

和泥腿子打交道,再来阳春白雪那套,难免曲高和寡,让对方难堪。

所以柴进落了个疏财却不仗义的名声,施恩也成了施舍。

与之相反,宋押司这样在基层摸爬滚打的老油条做事就周全许多,结交好汉不是一味施舍钱财,而是打成一片因材施交。

通俗来说,你需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草莽出身如李逵,只爱杀人放火,宋押司就提供砍人的平台,从祝家庄一直砍到青州府,眼睛都不眨一眨。

官场出身如关胜,惦记高官厚禄,忠君报国,宋押司就准备招安事宜,积极和朝廷接触,带着大伙南征北战加官进爵。

好色如命的王英之流,满脑子都是女人,宋押司也将俘虏的如花美眷送给他,亲自主婚。

燕顺,清风山汉尼拔,宋押司也没有怠慢,介绍母夜叉孙二娘夫妇和对方交流心得,人肉包子了解一下。

庄上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菜是佳肴,酒是醇酿。

酒兴正高,柴进傲然道:“若良卿没有去处,不如在庄上住下,别人怕高衙内那厮,我却不怕。”

这番话掷地有声,崔九端着酒杯掩盖脸色,生怕被人瞧见。

李四却老脸一红,只觉得羞臊难堪,曾几何时,自己也放过这样的大话。

再听时,只觉得汗颜。

张安不应声,也不反驳,只是微笑。

柴进只觉得张安的笑容有些刺眼,他一拱手,哼道:“好教良卿知晓,庄上有太祖武德皇帝御赐的誓书铁券,朝廷也好,地方也罢,不论官民,谁敢小觑在下?”

张安举杯道:“小弟自是知晓,绿林江湖提起兄长,哪个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仗义疏财的小旋风?”

顿住一下,张安继续道:“小弟和兄长一见如故,恨不得日夜把酒言欢,只是小弟此来是受人之托,一为送信,二为拜望兄长,了却平生夙愿,这三来嘛,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这番吹捧,让柴进倍觉受用,他放下酒杯,认真的说道:“良卿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张安顿住一下,笑道:“小弟想跟兄长打听个人!”

“嘶!”崔九李四陈达唐俊四人齐齐放下停杯投箸,倒吸一口气。

这场面似曾相识,上次三哥说这话的对象是梁山水泊朱首领。

然后朱首领就走霉运了。

现在三哥又把主意打到柴大官人身上。

这......

崔九心中暗自盘算,脑子差点转成加特林。

柴进哪知这几人心中所想,凑近了问道:“不知良卿想打听谁?”

张安道:“此人是清河人士,姓武名松,在家行二,兄长可曾听闻?”

“武二郎?”听得这个名字,柴进脸色不悦,忍着不耐烦问道:“良卿与武二郎有旧?”

“不曾!”张安摇头,话锋一转,解释道:“不过神交已久,另外受人之托。”

柴进闻言,点头道:“实不相瞒,那武二郎确实在庄上,已经来了有些时日,只是此人粗鄙不堪,只知争勇斗狠,算不得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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