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初八夜里,陈老三,陈大东,王癞子和肖麻子抬着屁股被匕首扎伤的陈大西,到我家让止血。”

“治伤途中,陈老三用我家院中的木柴捅伤了陈大西的伤口,伤口外边看着骇人,严重的还是匕首扎伤的地方。”

张大蛤蟆憋着一口气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哪怕不抬头,他也能感受到陈老三怨毒的目光。

随便吧,他只是个普通人,他只想活着。

“咦额,这听着都疼的慌……”

外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抽气声。

“陈老三,你还有何话可说?”

“大人那天可是验过伤的,大人不可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陈老三居然还不死心!

“来啊,把人带上来。”

肖麻子、陈大东、陈大西和王癞子被带到了堂上。

“你们四人刚刚在后面应该听清楚了吧?”

“好啊,三哥,亏得我们把你当兄弟,你居然做局,偷盗的事找我们,事成了找人做笼子截胡,宁愿把钱拿去睡女人,也不给我们一分,你把我们当什么?”

陈大西本就没什么心眼,又是炮仗脾气,想到他被捅的屁股,心中越发不甘。

陈大东和肖麻子是有心眼的,县令连张大蛤蟆都找来了,这就是要较真,怕是不能善了了。

如果抵死不认,陈老三反咬一口,他们得陪着他牢底坐穿。

认了,他们本来就没拿到钱,顶多算个从犯,再往陈老三身上推,最多关个几天。

陈大东和肖麻子想通这些关节,就爽快的认下了,说是受陈老三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只有王癞子还坚持着初九那天在赵家沟的供词,不改一言。

陈老三眼见大势已去,突然灵光一闪。

“大人,拿人拿赃,您凭什么靠区区两贯钱定我的罪?既然是二十贯,那还有十八贯呢?”

“问得好!把龚主簿带上来。”

陈老三懵了,这跟龚主簿什么关系?

“另外的十八贯,被你送到了龚主簿府上,有更夫为证。”

“人赃俱获,你还有何话好说?”

陈老三跌坐下来,完了,一切都完了,即使这不是他做的,可是这个盘,他翻不过来了。

“现本县宣判,陈老三伙同他人入室盗窃,证据确凿,根据大晋律例,徒三年。”

“陈大东、陈大西、肖麻子、王癞子参与盗窃,念在尔等初犯,罚劳役一月。”

“查明赵启明未主动参与,且及时悔改,无罪释放。”

“谢谢大人!”

张寡妇听到判决,喜极而泣,当场跪下致谢。

“咚咚咚咚!”

是衙门外面鸣冤鼓的声音。

“看来今日本县一时下不了衙了呀!”

陈县丞和赵县尉没来由的心中惊悸。

“齐师爷,你送解元家人出去,顺便看看外面是何人在击鼓?”

“是,大人。”

宋家人从齐师爷手中接过那二十贯铜钱,从县衙侧门出来。

“奶,陈老三才判三年,是不是太轻了?还有那几个,也才一月劳役。”

一出来,宋圆圆就对宋老太道。

县衙大门更热闹了。

宋老太看着热闹的大门,声音轻柔而有力,“他出不来了。至于那几个,各自为营,不足为惧。”

衙门前,有人高举状子上告。

“北坊市万民告,青阳县主簿龚长春,以权谋私,助纣为虐,纵容地痞搜刮民脂民膏……”

这青阳县,真的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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