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他还不想成为第一个睡成脑震荡的人。
黄天霸收回视线,神情黯然地一抹嘴唇,“你不用太自责,只要你这次帮了我,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对不……嗯?”蒲江祺脑袋都低下来了,道歉道了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自责?他不过就是个吃瓜路人,还被连累在鬼蜮被迫享受了一把痛不欲生,怎么就欠他了?
黄天霸往前扑到桌子上,一把捉住了蒲江祺的手,神情凄然地说道:“阿蒲,我知道,你觉得对不起哥哥,没关系,你不用这么想,只要你能和哥哥去查案,你就对得起哥哥。”
甩开黄天霸的手,蒲江祺及时制止了他再次扑过来的动作,指着对面的椅子,“坐那!”
“好嘞!”
“说人话!”
“哥哥最近有个案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黄天霸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笔直,“也不要你做什么,你跟哥哥去看看,你不能看见鬼嘛,帮哥哥问问,是谁杀了他们。”
蒲江祺翻了个白眼,起身要走,黄天霸扑上来就抱大腿,以一种“跪求负心汉回心转意”的姿态赖在地上,“阿蒲啊,蒲哥啊!真的,这个事儿对哥哥特别重要,你看,哥哥都给你看家丑了,你就帮帮哥哥吧!”
说完,黄天霸还开始干嚎了起来。
魔音贯耳。
你喊我哥,你又自称哥,咱俩啥辈分?
蒲江祺余光瞥见谷幺幺在柜台里面探头探脑,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一言难尽。
以他对谷幺幺的了解,明天学校论坛必然有他的一席之位。
“你给我起来!丢不丢人!”
黄天霸往蒲江祺大腿上一贴,“不起,你不答应我我不起!”
上次黄天霸也想让蒲江祺帮忙查的,蒲江祺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于自己帮忙,他又不是公职又没有破案的经验,最关键的是,“你们不是有专门的部门吗?如果真的有问题,你上报不就好了?”
黄天霸抱着蒲江祺大腿抬头,眼睛里居然还真嚎出了两滴泪,“蒲哥!哥哥从来没有求过你!我们俩是有过命的交情的!我给钱!”
“这不是钱的事。”
“这样,我加钱!”
“加多少?”
“这个数!”
直到蒲江祺坐在档案室里,蒲江祺都没有想明白,他是怎么从被人抱大腿的情况,到现在这里坐下的。
黄天霸可不管他在想什么,在那边和档案室的阿姨蘑菇了一会儿,抱了一大叠资料就丢到了蒲江祺的面前,“看!”
暗黄色的档案封面上鲜红的印章盖着“绝密”两个字,蒲江祺仿佛看见了连在一起的银手镯在向他招手,吞了吞口水,蒲江祺用手指碾了碾封面,“我看,不太好吧?”
管档案的阿姨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脸上带了一个银质边框的眼镜,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谁想到上来一巴掌拍在黄天霸肩膀上,这一巴掌,黄天霸就龇牙咧嘴地弯一下腰,看着都疼。
她说话还要边拍边说,“没事儿,你看吧,看吧,小黄已经上报过了,这是局长特批的。”
蒲江祺歪头看向黄天霸,用口型跟他说——你路子够野啊?
黄天霸还没来及开口,阿姨又是一巴掌,黄天霸一矮腰,还是没躲过去,让她拍了个正着,咳得比在奶茶店还要狠,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
阿姨看了黄天霸一眼,凑到蒲江祺面前,小声说,“小黄也是有心病,孩子,你就帮帮他,等查不到什么,他就不闹腾了。”
然后不等蒲江祺反应,阿姨就在黄天霸看过来之前直起了身体,抬手又要拍人,黄天霸连忙躲开,“毛姨,毛姨,手下留情!你再来一下我就没了!”
“你这孩子,你姨手下有数!”说完,毛姨就扭着胖身子往回走,“你们看,看完了让小黄给我放回去就行了!”
“好嘞!”黄天霸一屁股坐到了蒲江祺身边,贴心地把资料翻开了放在蒲江祺面前,“来,看看,有什么感觉没?”
蒲江祺还在想着毛姨的话,冷不防一低头就看见一张死尸的照片,头毛都炸起来了,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去。
“哎哎哎?”黄天霸连忙把资料往桌子上一丢,伸手去扶他,“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点儿承受力啊?就这你还勇斗恶鬼?”
蒲江祺嫌弃地捏着封面合上了档案,心说,我也没说我勇斗啊,不是你自己脑补的嘛!
“别别,我就是个普通人,你想让我干嘛,直说,我不看这个。”
黄天霸这次没对上蒲江祺的脑回路,依旧想把档案怼到蒲江祺眼前,让蒲江祺闭着眼睛推开了还在嘀咕,“怎么呢?你每次不都是biu一下不见了嘛?这次怎么回事?”
蒲江祺让他气得够呛,感情黄天霸是想让他进鬼蜮,那要去死亡现场的啊!谁告诉黄天霸看照片就可以了?!还看这种死不瞑目的照片!电视剧看多了吧!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从旁观者的角度知道进入鬼蜮时的情况,蒲江祺还一直以为是时间暂停之类的,听起来不太像。
废了老大的劲儿才让黄天霸明白进入鬼蜮的先决条件,可黄天霸依旧想让蒲江祺看看档案,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执念,凭个照片就能见鬼,肯定是电视剧看多了!
后来还是毛姨看不下去,制止了黄天霸的愚蠢行为。
那份档案就是最近的那起案件,事实上并没有新闻报的那么玄乎,巧了几个案件撞到了一起,那个让谷幺幺嗤之以鼻的色魔和黄天霸想要查的是两个案子。
这里只有两个人并成了一个案子。
新闻里两个死在野外的人,档案里更加详细了一些,详细到尸检报告都有。
两个人身上都没有明显伤口,死因都是心脏骤停。法医给出的建议是,这两个人都是吓死的。
黄天霸告诉蒲江祺,他们都是忽然失踪又忽然出现的,毫无征兆,确定没有仇人,社会关系简单,两人也互相不认识,都莫名其妙就失踪了。
“现在这个案子已经陷入了困境,你不帮我的话,这个案子迟早会转给宗教处。”
蒲江祺总感觉黄天霸在说到宗教处的时候,语气特别生硬,咬牙切齿的,不像是在说一同工作的战友,倒像是在提及杀父仇人。
这个感觉转瞬即逝,等蒲江祺再看过去的时候,黄天霸又趴在桌子上,抱着拳,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我只能去看看啊,不保证能找到啊!”
“好嘞!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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