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殿内,祥公公和一众下人们守在龙榻旁。

太医院的秦老也彻夜不离的查看圣况。

“皇后娘娘,您已经在圣上跟前守了两夜了。”

“老奴在这看着,若是圣上醒来,老奴立即着人去凤仪宫请示。”

前日不知为何,帝昌元竟是出现咳血之症,一时间便晕厥了过去。

太医院上下,诚惶诚恐,连忙去将那久不出山的秦神医给请到了宫中。

金针连下,这才保住了一口气。

明楼兰手中攥着丝绢,已是哭不出声来,一双凤目瞟了瞟在一旁已是闭目养神的秦兰安。

想来,有这杏林圣手在,这陛下一时半会的,也咽不了气。

要不是这帝昌元生性多疑,迟迟未立下皇储,她也不必上赶着来演这样一出。

只是做戏,自然要做全了。

瞅了眼自己的奴婢。

曼儿立马哭着走到她跟前,不住的劝慰着。

劝着劝着,明楼兰这才状似不舍的离开了乾坤殿。

殿外一道身影闪过,祥公公抬眼瞥了瞥。

瞧着殿中的众人皆是望着龙榻的方向,祥瑞躬身,悄然退出了殿内。

秦兰安睁开眼,微微一睹,便又闭了上。

........

朝云宫中,烛火微亮。

帝司夜手中依旧是云黎国传来的信函。

如今只有这字字句句,才可稍解他的那许多压抑与忧思。

“少主,人来了。”

高斯躬身半跪在帝司夜身边。

却不知帝司夜手中那信函写了些什么,霎时,只见他手掌青筋突现,瞬间那信纸被撕成了粉末。

像是在压抑内心的暴戾,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一双眸子满是血丝.......

疾步踏出,在看到来人之后,一双大掌直接死死掐上那人的脖子。

祥瑞根本来不及解释,脚已与地面渐离。

骇人的目光紧随,嘴角却还勾着诡谲的笑意。

“本王同你说了什么,若是祥公公还记不清,本王不介意,让公公再回忆回忆......”

帝司夜如今是何等的身份,对付这样的腌臜下人,何需他脏了手。

只是今夜的信函中,提及云瑶竟与一男子私会。

他急切的需要一个出口,不然他真的不确定,会不会下一刻就直接策马,当面去质问她,究竟将他帝司夜置于何处!

但若不是这祥瑞乱了他的谋划,他何至于还要在这开元国耗费光景!

“少主,您再不放手,他真的要死了........”

秦裳月见那人,脸都已经白了,忙上前规劝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少主发火........

许是真的动了气.........

“咳.....咳........”

祥瑞被放开,已经是半死之相,瘫软在地。

回过神来的祥瑞,立马跪在帝司夜脚边,连连磕头。

“十二皇子饶命啊!奴才也不知为何,那夜将您交给奴才的毒药放进陛下的汤药时,被皇后娘娘的人察觉了。”

“奴才好一番说辞,才叫皇后娘娘没有起疑,只是如今明家也派了不少眼线,就盯着乾坤宫呢,奴才实在没办法!”

“奴才愚钝!求十二皇子饶命!”

祥瑞也不知为何,这十二皇子帝司夜,竟在还未入宫时,便查到了他在老家福康县的一众亲眷,还给他们食下了蛊毒,连同他自己,也难以逃脱。

原本他是受命于明家,现如今,却被这帝司夜死死拿住,身家性命皆在他一念之间。

明家尚都不敢直接毒杀陛下,可这帝司夜,好似没有惧怕一说。

弑君,那可是千古罪名........

“是吗?究竟是不察,还是不敢?”

“祥瑞,本王看,你是被明家那帮废物调教的太过养尊处优,忘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的东西了!?”

锈金蟒靴,一脚将人踹了三步远。

祥瑞灰头土脸的又赶紧爬了回去,跪在脚边。

“皇后娘娘已经离开了,奴才这就回去,再做准备!”

祥瑞是真的惧怕帝司夜.......浑身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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