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曳换上了清朝的官袍,带上圣旨,前去拜会英国在上海的巨头之一,威妥玛。
洪人离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苏曳道:“你们腐朽得太快了,比鞑子还要快得多。”
接下来,两人何止是相谈甚欢。
万万没有想到,苏曳这个清国宗室,竟然直接用英文和他聊莎士比亚。
仅仅一年不到而已。
“苏曳先生,您是满人?”威妥玛道:“并不是我对贵民族有什么歧视,但你们的诗词文学,确实处于弱势,而偏偏我们今天这个小小的沙龙是有门槛的。”
“打谁?”洪人离问道。
“请问是清国钦使苏曳先生吗?”威妥玛问道。
苏曳在他的办公室门口,见到了老熟人。
非常凑巧,威妥玛此时手中这两样东西都有。
疯狂,毁灭,自然而然会吸引很多亡命之徒。
军官团首领,威廉上校道:“根据我的了解,湘军更加精锐,更加开明。而北方清廷的军队,无比腐朽,我就算我们去做教官,帮你们练兵,也是白白浪费我们的才华。因为你们根本不懂新式军队,我刚刚听说了,您是武举人第一名?”
苏曳想了一会儿,道:“人才难得,总觉得他的存在,会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些宝贵价值。或者文章,或者书法,等等等。”
情形不妙,两个人同时出现威妥玛的办公室前。
苏曳道:“对。”
洪人离道:“我们还没有到那个份上。”
在剑桥读书,参加过大英军队,做过英军驻华参赞,担任英国驻上海副领事。
苏曳买了一束花,然后递给了洪人离。
“哇喔,哇喔……”
她身上,好像有一股魅力。
洪人离道:“很松快。”
她住得距离苏曳不远,而且房子也不是抢来的,因为有一个和眉善目的老太太出来迎接。
这……这简直太惊喜,太荒谬了。
军衔最高的是上校,最低的是少校,非常平均,当然都是退役军官。
她很厉害,或许在她的那个圈子里面,拥有近乎偶像级的名声。
如果晴晴听到这话,肯定要暗啐一口了。
威妥玛顿时惊呆了,不敢置信地望着苏曳。
唉!
口是心非,莫过于此。
十里洋场,也略见雏形。
苏曳道:“一起去看戏吗?”
两个人都吃完了。
那么想要那下这批军火,这批军官,自己就需要出奇招了。
“我要回去了。”洪人离道。
未来,他还将担任英国驻华公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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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妥玛,亨利爵士,甚至洪人离都彻底惊呆了。
这一幕,显得有些跨越时代。
次日!
甚至最后要被处死的时候,他沈葆桢也见死不救,苏全跪在外面,他也假装不在,无动于衷。
“友谊归友谊,利益归利益。”威妥玛重复了一遍道:“非常抱歉了,我的朋友。”
苏曳道:“为了晴晴大格格,你知道她吗?”
他内心已经有了决定,但是这个苏曳,毕竟是皇帝派来的钦使,所以还要体面地打发走。
白飞飞道:“这是李恭,从小一直跟着父亲,现在领着几十支船,这次他们跟着我们北上。”
尽管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叫作约会。
因为长期航海,水手们经常用羊。
所以,苏曳这梗接得完美。
洪人离道:“本来也没有的。”
苏曳道:“哦?那真是太不凑巧了,那我身边的这两位同事呢?他们可有荣幸和威妥玛先生会晤?”
洪人离没有想到,竟然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秃顶的亨利爵士上前,摘下帽子道:“很高兴见到您,苏曳爵士。您应该检讨,您带来的女伴实在太美丽了,已经严重拔高了我的审美阈值了。”
威妥玛道:“人生是精彩的,怎么会是孤寂的呢?”
其实现在海关税务司已经换成李泰国了,只不过他今日不在上海,而且此时正处于过度交接。
威妥玛和亨利都会带女伴,也请苏曳带一个女伴。
呃!
又是暴力手段。
白飞飞在上海非常忙碌,要采购大量的物资,花钱如流水一般。
白飞飞父亲在上海也有房子,是一栋大宅子。
此时的上海成为租借区仅仅十年左右,但已经露出了非同寻常的繁华。
屡败屡战,虚报战功,临战脱逃,还历历在目。
虽然不是专业军官,但也可以作为良好补充。
而你作为腐朽清廷的官员,你摸过恩菲尔德步枪吗?
却没有想到,再一次见面,对方也已经是四品官了。
能不优美吗?
这些全部出自于泰戈尔的《飞鸟集》,放在全世界,都是顶级的。
你一个人挑战二十人?
甚至不能用疯狂来形容了,而是白日做梦。
苏曳道:“所有的灿烂终将用寂寞偿还,人生而孤独。”
从头到尾,他也没有向沈宝儿多说一个字,也没有任何举止交流。
果然,出现在马场上的时候。
洪人离道:“那我还不适合抢钱杀人呢。”
洪人离道:“那我们的人怎么办?就该全部去死吗?”
苏曳道:“刚刚到这里,觉得怎么样?”
苏曳道:“当然!”
“接下来你是要去九江,还是天京?”苏曳道:“我劝你,不要去天京。”
“沈宝儿是你曾经的未婚妻,而且还退婚羞辱你,为何你前几日在船上还要救她?”洪人离道。
苏曳纠缠不放,不像是绅士所为,顿时让威妥玛感觉到非常不快。
“这些是我找来最精锐,最杰出的军官,有英国的,也有普鲁士的。有步兵,骑兵,也有炮兵。”
威妥玛毕竟是英国人,张玉钊的诗句他虽然欣赏,但却有距离。
二百五十米,你知道这个距离什么概念吗?
“在你看来,我们天国会有什么结局?”洪人离问道。
苏曳从莎士比亚,到泰戈尔,到马尔克斯,金句连连,直接把对方惊艳的先喝茶,然后和葡萄酒,最后喝威士忌。
洪人离道:“知道,满洲第一才女嘛。”
竟然是英文?
这个清廷的满洲贵族,竟然还懂写英文?
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nd death like autumn leaves.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苏曳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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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葆桢和张玉钊。
犹豫了一段时间,苏曳邀请了洪人离,并且送上了专门的骑装。
整个咖啡馆里面,大部分都是外国人。
更没有因为救过她而进行言语拉扯。
然后,他朝着张玉钊拱了拱手,离去。
“景泰,景隆两兄弟,是你杀的吧,假借我的名义。”洪人离忽然道。
苏曳道:“是的。”
她也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也点了一杯咖啡。
只有到了这里,苏曳才真正感受到了近代的气息。
“但如果你们二十人,没有一个人胜过我,那非常抱歉,你们就归我了,这批军火也归我了。”
威妥玛更加惊诧了。
开什么玩笑,你虽然不担任税务司了,但你是高升了。
苏曳道:“是的。”
反而湘军这边则要开明得多。
这个国度如此腐朽,而清廷皇族,更是腐朽中的腐朽。
顿时间,他本能想到了旗袍。
苏曳带着洪人离来到一家法国人的餐厅。
“同样一笔生意,你们和湘军做,可能会稳妥得到百分之三十的利益。而你们和我做这笔生意,可能会没有利润,但更加可能是百分之三百,百分之一千的利润。”
高低起伏,完美迷人。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亨利爵士。”威妥玛道:“我只是中间人,真正拥有军火和军官是他,来自伦敦的大人物,东印度公司即将解散的罪魁祸首之一。”
此人是英国外交家,在华居住已经十几年了,精通汉语,甚至算得上汉学家。
想必,是因为同一件事情。
“友谊归友谊,利益归利益。”威妥玛道:“你要的优秀军官,大批的军火物资,我们手中都有,而且正是你最需要的,有先进的米尼式步枪,还有相当数量的马枪,惠特沃斯12磅野战炮等等。”
对方举起红茶,道:“敬这个无聊的世界。”
威妥玛端起红茶,苏曳接过。
苏曳看呆了!
这身材太炸裂了。
现在威妥玛这个态度,显然是更加倾向于和湘军合作。
然后……
片刻之后,洪人离也走了进来。
苏曳望着这群笔直,专业,而又傲慢的军官团。
近年之前,此人还是自己的未来女婿,还在为自己出谋划策。
此时,威妥玛面前摆着两份公文。
然后,苏曳告辞离去。
“不怕告诉你,我们更倾向于给湘军,因为他们和我们有更加的利益交集,他们要开明得多。”
懂了,就是走私队长。
“威妥玛爵士,你说得没错,朝廷皆腐朽,无人睁眼看世界,愚昧而混沌。”苏曳道:“但是我出现了,我的开明是湘军无法比拟的。一旦我崛起,给你们带来的利益是无法估量的。因为我一旦崛起,代表的就是整个中央政权,而不是区区南方几省。”
“就用你们身上的恩菲尔德步枪,二百五十米距离,连续射击三十枪。”
苏曳道:“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苏曳道:“对比起来,我要幸运得多,因为我一直知道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因为京戏更热闹,打打杀杀的。
威妥玛亲自将他送出门。
怎么会……这么难喝?
苏曳走过来,往她的咖啡里面加了奶和糖,道:“现在你再试试看。”
安静了十几秒,然后他的表情更加傲慢,缓缓道:“有一句话,我需要纠正。”
苏曳道:“敬这个孤寂的人生。”
苏曳道:“那就打他们。”
这些物资都是苏曳接下来需要用到的,有些是练兵要用,有些则是其他地方要用到的。
你,你连这个典故都知道?
因为牛津大学的咖啡俱乐部非常有名,而牛津和剑桥,是瑜亮之争。
“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洪人离道:“天京那边,让我恶心,我不愿意回去,九江那边我不知道是否该去。”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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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曳拱手,道:“我救令嫒,物伤其类而已。”
苏曳道:“当然是茶,相较于牛津,我更喜欢剑桥。”
接下来的话,苏曳就不好接了,因为就牵扯到基督教,正好是对方的信仰。
“杀人杀惯了。”洪人离道:“这洋人的东西,也不难吃。”
苏曳道:“那有钱吗?”
虽然口音略有不同,但苏曳的英语还是相当标准的。
总之,绝对是大人物。
晚上!
苏曳道:“有地方住吗?”
苏曳直接用流利的英文回复道:“Brevity is the soul of wisdom.Tediousness is the limbs and outward flourishes.”(简洁是智慧的灵魂,冗长是肤浅的藻饰。)
同样是来自于莎士比亚。
苏曳、沈葆桢、张玉钊三人立刻起身。
苏曳端起咖啡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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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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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第一更送上了,帅绝人寰的诸位恩公,翻一下口袋,或许有月票了呢?
投给我好吗?给您鞠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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