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因着个机遇,有了一个规模不大的矿业公司。所以现下也不瞒着你,手头上的确是有点儿不多不少的积蓄。但捐款的多少,主要看能有多少到有需要的人手里。”李样停顿了一下,看着金严的反应。

“矿业公司?”金严更是惊讶的盯着李样,感觉像是在听天方夜谭,这家伙是提前把梦话说出来了么?但还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样放下铁钳起身,转身拉开椅子坐在金严的对面位置,“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向你曾经待的那个南区济贫院捐五千大洋。”

“多少?!”金严开始震惊,他不自觉拍了一拍实木的桌子,眼睛盯着李样,“是我听错了还是祥子你现在也学会耍人玩了?”

“五千现洋。你没听错,我也没在耍你。”李样把桌上原先摆着的一瓶酒打开,给自己和金严都斟上一碗。

“我之前被大兵裹去,运气好在途中发现了矿石,后面顺藤摸瓜找到一处矿脉,勉强开采。”李样顿了顿,有点儿苦笑的指着碗里的酒水,“别看钱多,也危险着呢!现在还在向北平城里的某些人上着供,你之前茶馆里喝的乌龙和这瓶时髦的洋酒就是我‘礼物’,明面上的回礼。”

金严狐疑,接过酒碗也不见动作。李样把这么秘密的事儿告诉他做什么。“那你为什么突然想捐上这么一笔?某个大人物要求你的?”金严想不到理由。

“你知道熊总理吗?”李样端碗喝了一口,这进口的甜酒压下了心里的一点儿担忧。“他在北京香山开办了一家慈幼院,是他主持赈灾时用赈灾余额建立起的,专门收容受灾收容来的无人认领的孩子,现在还在运转着。”

熊秉三先生,北平城的孤儿就没有不认识他的,这其中包括早已成年离院独自谋生的金严。

金严听到李样这样说,在脑海内搜了搜信息,闪过一丝了然。他轻轻地抬起眼,看向李样,笑着说:“原来祥子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想通过慈善捐款来结识这个大人物,保住你的矿?”只要舍得钱财,金严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方式。熊先生是位高尚的人,不会对这点儿东西起贪欲,又很知名,和他结识、交好确实能保证在官商两界的安全。

李样点点头,略带苦笑:“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要捐款了吧?不过,我希望这些捐款也能落到实处,这很重要。不然我也不会请你过来,当然,事后也有酬劳。”他可以挥霍,但见不得自己的钱平白被贪。

“明白。”金严心里活络了起来,也不在意当初是只想待上一个时辰就去继续拉车。他先拿起酒碗一气儿闷下,诧异了下这酒的甜,就捐助的各种暗门细节和李样细说。

屋中的灯光亮了起来。

谈性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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