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泽偏过头,轻轻揉着锦毛鼠的脑袋,轻声朝它笑着责怪道。

锦毛鼠鼓起两腮睁大眼睛,表情倒是颇为不服,明明跟它没有关系,随后它缩回口袋不出声,独自生着闷气。

牧泽没有理会锦毛鼠的小情绪,他随手一挥,一道叶片飞过,那蒙面人就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对于这样的匪徒,牧泽自然不会心慈手软,他们的手上不知沾满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

若是牧泽放过他们,他们之前所杀的无辜之人和以后会继续杀的无辜之人又由谁来放过。

深夜,牧泽回到了临沧城中,心怀慈悲的将药铺掌柜一家六口全部物理超度,愿他们来生能够行善积德。

完成了这些事情后,牧泽随意的租了一间客房休息,等到了第二日才继续赶路。

自从发生了劫匪的事情后,牧泽在处理后续收集的草药上就小心了几分。

回家的路上,若是道路平稳直达他便乘坐马车赶路,若是需要移道换路,他便独自翻越荒郊野岭,若是遇到江河相隔,他便御法穿行过河川。

一年后,他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家乡,南春国晋州境内。

牧泽再一次坐在了回家的马车之上,听着马车疾驰发出的咯吱声,看着周围逐渐熟悉起来的景色,他心中的思绪倒是复杂起来。

他九岁被父母卖于人牙子,依靠自己会识字算数的天生能力,让爹娘得了好些银子。

现在阔别六年之久,也不知道家中变化如何,爹娘变化如何,几位兄妹又过得如何。

一时间,牧泽心中生起一种烦躁的情绪,他既恨自己的爹娘的无情,又能理解大时代背景下他爹娘同作为普通人的无奈挣扎。

修行虽然能让他将事情的本质看清,但显然无法让他从这样理智的痛苦中拯救出来。

半旬后,牧泽透过帘窗看见了幼时的村庄,他让马车停在了村外,自己带着一个包袱独自走了下去。

他的家乡四面环山,只有一条水源从山上流下,将附近的良田分成了两份,也分成了两个村庄。

看着周围熟悉的土坡和田地,那些几年前的房屋似乎还是没有变样,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牧泽只觉得心在扑扑的跳动。

当他走进村庄来到自家小屋前时,心中的激动达到了极致,他在思考一会儿见到爹娘他们该说些什么。

但等他走进小屋,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时,他紧绷的心这才松了下来,一股失落和庆幸的感觉同时出现在他心中。

他看了看屋内的桌椅,看了看厨房的摆设,看了看家中的木具,又看了看小屋子里的床榻,似乎这些年家里人的生活还过得去。

牧泽静静的坐在原来他们一家人吃饭的桌子上,他的右边是最闹腾的小妹,左边是最爱他的娘亲。

在这一刻,牧泽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那种独属于家的宁静,是一种不同于修行提升的幸福感。

他坐了好一会儿,将包袱里的金银丹药和信封全部藏在了爹娘往日藏粮的缝里,这才轻轻将房门关上走了出去。

牧泽最后看了一眼小屋,也许离别并不需要告别,他平静的朝着远处的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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