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圣上的亲弟弟,我严重怀疑是他眼睛花了。

要不就是没睡醒。

他还说在前门大树下埋了点银子,准备老了出宫找个人搭伙过日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痴痴地看着我笑。

娘勒,他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小乔子,你是好人,但我们真得不合适。

庆历十三年,大雪,十二月。

这小半年,明妃又被翻了次牌子。

回来后,她的脸色惨白得吓人,身子骨也越发柔弱。

呆在翠玉屏快一年,我们关系也亲近不少,情同表姐妹。

既然是姐妹,伺候沐浴也是在正常不过的。

就是她问我为什么突然流鼻血,那肯定是天气太热上火导致的啊。

隔着薄纱,我隐约能看见倩影闪烁。

这毛巾真白!

她半裹着毛巾,湿透的头发滴着水,流淌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之上,小脸显得红润无比。

透过水雾,小主光滑如玉的后背上,竟然有着数道已经结痂的伤口。

听小乔子说,当今圣上早年修行伤了身子,那方面有些不尽人意。

但是近十多年却生了好多皇子,难不成真得是老当益壮,返老还童不成?

这都是小乔子说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一时间不知道该心疼的是圣上还是明妃了。

心疼什么,最心疼的难道不是自己嘛。

至少他还有鸟用。

而我什么都没有,不如死了算了。

想起小乔子,最近倒是好久没看见他了。

听说被安排到监天司给犯人送饭去了。

那地方关押的都是武道强者,夜里还会有奇怪的响声传出。

我只能在心里替他祈祷了一秒钟。

庆历十四年,雪停,一月一。

小乔子死了,死在新年的第一天。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在啃着硬白菜。

宫里死了个人比死条狗都正常,裹着席子往宫外一丢,也不会有人谈起。

会有新的太监继承他的名字,睡他的床位,干他的活。

但总归是有些难过的,也可能是因为再也吃不到免费鸡腿。

我偷偷托人买了个鸡腿,至于香烛纸钱是别想了,被发现可是杀头大罪。

我们不过鸡腿之交,你也不想我去陪你吧。

等明妃睡下,偷偷扯下几节树枝插在门栏上。

将鸡腿摆在地上,也算是祭拜了。

等了一会,估摸小乔子已经吃过了。

我一个人坐在平日里送饭的门栏上,啃起鸡腿。

有点硬,不是很好吃,但不能浪费。

庆历十四年,雪融春至,三月。

阳光透过树影,落在明妃的脸上,好看。

若是有空,多看些书也是好的。

她让我看书,我就知道她心里有我。

就是看得是《大虞诗集》这种书,还不如看蚂蚁爬有意思的多。

这玩意给隔壁二大爷当厕纸人家估计都嫌弃。

毕竟水平跟乾隆老爷子不相上下,我只要略微出手,就是这个诗坛的极限。

就是没有出手的机会,可惜。

不然非得让他们见识下,中华五千年上下的历史底蕴。

本想着应付了事,眼前的文字却突然扭曲起来。

【你吐槽了一本书,吐槽值+3,浩然正气+1】

当时我24k卡姿兰大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我明白,这是挂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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