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君迁叹了一口气,也并未推辞。

生生受了她这一礼。

否则,只怕她会更惶恐不安。

说到底,陈圆圆也是一苦命人。

很少有什么好事落在她身。

这两天相处。

田君迁固然想将她留在身边。

却不想有一点强迫意思。

给她良籍,她心安。

田君迁也觉对得起良心。

至于她是否会离开。

田君迁一点都不担心。

这纷乱的世道,一个弱女子能去得了哪里?

而聪慧如陈圆圆。

也必知哪里才能庇护她。

跪拜之后。

陈圆圆起身,还想再说感激的话。

却被门外侍女声音打断。

“家主,管家求见。”

见是田广来,田君迁来了精神。

“圆圆,你先去。”

“待我将这边事处理了,再寻你说话。”

陈圆圆见他有事,纵有千般言语。

只能道一个万福告退。

田广进门,与陈圆圆错身而过。

圆圆向他行了个礼。

他略一回礼。

看了一眼她离开的背影,田广微微点头,面有得色。

见到家主。

他行了一礼:“少爷。”

“恩。”

田君迁含笑向他点点头。

“这几日老管事辛苦了。”

“为少爷办事,如何都不为辛苦。”

田广谦虚道。

然后他显得有些迟疑,顿了顿还是开了口。

“少爷,这几日造势,又花了万两银子。”

“还要继续花下去吗?”

田君迁也颇有点肉疼之感。

“就先如此吧。”

他吩咐道:“大笔银钱不需用了。”

“但南城那些穷措大、帮闲的钱,暂时先不要停。”

“再支一次。”

“以免他们闹出什么事端来,坏了我的大事。”

“是,少爷。”

田广呼出一口气,感觉轻松不少。

以前只知道酒厂是个无底洞,总是要少爷投钱。

现在,丐帮竟然也不甘示弱。

他们那个“水军”,花销也太吓人了。

不过,花销虽吓人。

田广却是大开眼界。

他都年过半百了,竟不知“扬名”还有这种玩法。

在老管家的认知里。

要扬名天下。

想走捷径。

可以。

但你必须诗才横溢。

有“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之能。

如此,方能一举成名天下知。

否则。

就算你有治世之才,也要靠水磨的功夫。

譬如诸葛亮。

老是不在家,真的是去游山玩水吗?

他若真寄情于山水,不求闻达于诸侯。

怎的全荆州都知道有卧龙这号人。

要知道,他可不是本地土著。

而是从琅琊郡逃难来的。

没有乡党给他捧名声。

他有此名望。

还不是靠交游广阔。

而广阔交游,可是个细致活。

之前少爷半年忙碌,费去了多少精力钱粮。

才收获了些许薄名。

这次元宴。

少爷名声能更一层楼。

他就心满意足了。

没想到。

一万两银子下去。

短短两日,少爷便誉满京师。

京城大街小巷,都在传唱少爷的诗词。

少爷这哪是更一层楼。

分明是直云端。

少爷名震京师,田广心中是欢喜的。

同时,还有担忧。

少爷有此名声。

如烈火烹油。

花去的那一万两银子,就是烈火。

如今,釜底抽薪。

这热度肯定是不能持续下去。

到时,少爷风评会不会被害?

说实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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