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几日没见到西宫月了,好不容易得到了消息,东方芜连日的思念澎湃泛滥开来,一个人急匆匆地赶往城东十里亭。
城东十里亭坐落在一条小溪畔,徐徐的清风浮动着岸旁垂下的丝绦,水面盈盈的波光在午后和煦的阳光下,显得分外耀眼。
东方芜急促的脚步缓缓慢了下来,她遥遥的望着十里亭中背对着她的那道身影,背影跟西宫月的背影很像,却十分消瘦。
那人穿着一袭宝石蓝的锦衣,不似西宫月总喜欢淡雅的颜色,只一眼,她便知道那亭中之人,不是西宫月。
可若不是他,那信是怎么回事?
踟躇着来到亭前,两个护卫模样的男子拔出腰间的宝剑,抵在了东方芜的咽喉上,“来着何人?”
这不是扯淡吗?
他们给她写的信,问她是何人!
东方芜翻了个白眼儿,不耐烦道:“不是你们使计骗我来的吗,西宫月在哪儿?”
她根本就不想跟他们废话,也不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她只想见到西宫月,立刻马上!
“你既知晓月儿的身份,当明白,他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背对着她的那男子,声音如寒冬的冷风,一出口,东方芜便觉得迎面吹来一股冰寒。
他摆了摆手,那两个侍卫模样的男子才收起了宝剑。
那男子虽然消瘦,身上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傲气。
月儿?
看来,这男子确实跟西宫月有关系!
“西宫月他在哪儿?”她没有走进去,就站在风雨亭外。
既然骗她来此,又跟西宫月有关系,那么,他很有可能知道他在哪儿。
“月儿,他自然在他该待的地方。至于你,若你发誓此后不再缠着月儿,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他的声音淡淡的,却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气。
“我没有缠着他,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东方芜反驳道。
“就算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须得我们自己解决,容不得你从中干预。西宫月呢,他究竟在哪里,你抓走了他?”
依照东方芜对西宫月的了解,跟他有联系的,能称他一声月儿的人,除了他父亲,恐怕就只有神医门的开派祖师容祖了。
而这男子,看年纪与容朗更附和。
只是,她还不太确定,容朗不好好在西国皇宫待着,做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夫,跑到这里来干预她们的感情,是不是把西宫月看得也太紧了些?
“哼,真心相爱!”男子冷嗤一声,道:“你在想什么以为我不清楚吗?你本是土窦县土村一个小小的村姑,一步步走到今天,你倒是有些能耐。不过,月儿不是你能肖想的,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如果我说不呢!”东方芜勾了勾唇。
她跟西宫月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就算他是西宫月的父亲有如何?他凭什么让他们分开,这事儿他跟西宫月商量过吗?
多半是西宫月忤逆了他,他才费心扒拉地跑来,找她说这事儿吧,想让她知难而退,怎么可能,除非她死,否则,她这一生都不会放弃西宫月,不会放弃这段感情。
西宫月为了跟她在一起,忍受了多少委屈,多少心痛!他爱的那么卑微,陪在她身边任她如何对他,他一句怨言也没有。他以为她掉下深渊,奋不顾身地便跟着掉了下去,在黑暗中不顾自己的伤,在冰面上摸索的样子,让她心疼到了骨子里。
曾经她误以为西宫月嫌她的存在妨碍了他,派人杀她,他却不曾给他解释清楚,大概是知道,他父亲做的,他也不能推脱。
因为这件事,她误会他良久,一边是他的父亲,一边是她,他夹在中间,该有多难过!
曾经秦萧对她承诺过一些话,她觉得她对秦萧那种喜欢或许就是爱,可了解了西宫月之后,她才知道,对秦萧那种感情,或许连喜欢都算不上。那只是寂寞的久了,想要留住一个无依无靠的男人罢了,她承认,那时候,她只是想自私的占有秦萧。
想要他留在她身边,陪着她,跟她做个伴儿。
而那不是爱,她对西宫月的感情是完全不同的,见不着他的时候,她会想他,见着他的时候,也会想他,夜里梦中都是他。
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觉得很安心。而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也不会再觉得寂寞,因为,她知道,不管他在哪里,她都在她心里。
她觉得,这才是爱!
“敢对我说不,愚蠢的丫头,你知道后果吗?”那男子声音更冷了几分。
或许是东方芜的傲气和不识时务刺激到了他,他恼怒地一甩衣袖,转过身来,蹙眉紧紧地盯着她,那眼神中的杀气,似乎要将她凌迟了一般。
东方芜仰头不甘示弱地回望着他,西宫月的父亲又如何,若不是因为他是他的父亲,她拍拍屁股就走了,还会留在这里跟他聊这些?
她这才看清了他的样貌,西宫月的相貌多半都是随了他吧,父子两生得很像,尤其是眉宇之间。他虽然岁数比西宫月大了不少,容貌却依然俊朗,只是消瘦了些,面上也很苍白,没有西宫月那般蓬勃的活力感。
在看清东方芜的容貌后,他眼中的愤怒渐渐转化成惊喜,他竟快步来到东方芜面前,激动地拉住了她的手,唤她:“姐姐,竟然是你!”
什么情况?
姐姐?
东方芜嘴角抽了抽,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将她抱了个满怀,激动的声音中夹杂着呜咽,“姐姐,二十三年了,你一点儿都没变,小朗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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