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现在九要去。”陈若凌站起身来,快速朝店外走去,“若是怕,便在这等我回来。”
“何时怕过?”萧叙放下空酒杯,冷冷的笑了笑,跟在她之后。
是啊,他面对生死都不曾畏惧,怎会怕这些?
他们兜兜转转,在一条昏暗的巷子里看到一家铁铺,已经打烊。陈若凌撩开那店铺外围着的粗糙、脏破的围布,随手顺了一把剑,掂量了一下,留下几枚碎银子,往磨风山方向前去。
山脚落叶铺地,踩上去的发出枯叶错杂摩擦的声音,各种虫的鸣叫声充斥着磨风山。高树错杂,布满山间。再看空中,今日看不到月亮,星星也寥寥无几,黑云遮挡着一切,死死压着世间。
走了一个时辰,二人终于到了红邺门门前。有间屋内着微弱的光,陈若凌借着这光,看清了脚下,不是秋日的火红的枫叶,而是被血染红的落叶,颜色断断续续,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味。
她顿感不对,不顾一切的跑进门内,只见地上躺着几具尸体,是红邺门弟子与冰玱大军的。她猛的推开议事厅的大门,只有几具冰冷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染血的剑跌落于地。她眼中湿润,眼圈晕红,看着这一切,瘫靠在墙上,微颤着身体,心空了一半,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一时发不出任何声音。
萧叙望向不远处的断竹,塌毁的亭子,地上的尸体与鲜血,拳头紧握。这画面,像极了天洲被灭的那日,记忆刻在脑海,一幕又一幕浮现在眼前,似乎那一幕就是昨日才发生的。
忽然,一个黑影闪过,将他从回忆中“扯”出。环望四周,似乎有些不对劲,忽然一把剑从他脸旁擦过,剑刃闪过隐隐的亮光,血从脸上流下,伤口的疼痛令他思绪瞬间清醒,“不好,有埋伏。”
瞬间,四周跳出些许黑衣人,他连连后退,却被包围。他不会武功,更别说法术,只能被包围着而无法反抗。
听到屋外的动静,陈若凌从发怔中清醒,走出大门,见萧叙被黑衣人围住,咬了咬牙,冲了上去。
只见陈若凌剑利身快,以一人与这十几人对抗。那剑瞬间沾满鲜血,刀剑碰撞的声音交杂,黑衣人一个接一个拥上,又一个又一个的倒下。
萧叙站于一旁的树边,什么忙都帮不上,自己本是守护持噬魂珠之人,却被她所保护。心中五味杂陈,却只能旁观。
最后一人倒下,陈若凌喘着气,眼里闪过一丝犀利。那剑已成血红色,余血一滴又一滴的从剑尖低落在落叶之上。
“小心!”萧叙忽然见一黑影站在远处,凝法朝陈若凌袭去。想都没想,快速奔向她,为她挡下下那人的一招。
血从嘴边淌出,他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左心,发觉这法术似曾相识,这莫不是那日打伤陈若凌那人。
陈若凌站起身来,扶起倒地的萧叙,盯着远处的黑衣人,心中充斥着紧张与担心,以及早已滚滚流淌在心里的仇恨。她松开萧叙,让他靠在一边,自己法术结入剑中,瞬间剑刃被白色法术弥绕,手握剑柄,快速冲向那人。
两人行云流水般的剑术,与法术交融,争持不下,剑碰撞的响声在寂静的山里尤其突兀,而二人如影一般四处闪躲、击向对方。陈若凌认出这是那日打伤他的人,便说:“你到底是何人,一次又一次与我对峙,法术与武功倒是厉害。”虽是“赞许”,却又深深讥讽之意。
“听好了,冰玱统帅韩深。”那人答到,用剑气将陈若凌的剑一劈两段。
“果真是冰玱之人,在他府上那么多年,竟从未见到过那府上的主人。”萧叙靠着身后的围栏,看着两人打斗;“还以为是什么别的族的人呢,呵!”寒风之中,他冷冷的笑着。摸了摸脸上的伤疤,从鼻翼到耳边:‘破相了啊。’他想着,‘终于!’
“韩将军真是聪明,杀人先断其左膀右臂,断我这剑,真是好方法。”说着,陈若凌凝气,以红邺门的法术对阵。
“被灭门的滋味可还好受,尔等之辈与我交手,找死。”韩深以法力相抵,脸上满是轻蔑。
一面是红邺门最寻常的法术,一面是寒天之力,寻常之法终是比不过那上古神力,陈若凌硬撑也撑不了多久。
“萧叙,快走!”她两手对抗韩深,大喊让萧叙离开。
“呵,想走?冰玱王下令让我活捉你们,休想跑。”韩深用法术将萧叙牵在眼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便施展法术,加大力量。陈若凌被震到一旁,鲜血似乎堵在喉咙之中,却死死堵住,使她一阵头晕目眩,站起身来那般困难。
萧叙挣扎着,无济于事。
韩深以寒天之力催动禁术寂心术,施展入二人体内。
“寂心术,冰玱之人真是卑鄙。”陈若凌瞬间没了力气,瘫在地。
“寂心术也要将你这种法力不弱的人打至虚弱才得以有效,怎是卑鄙。若不是冰玱王不让我杀你,我倒是无需费这寂心术。”韩深冷笑,语气轻蔑。
“灭我红邺门,杀无辜之人,冰玱,这天下第一大国,真是可笑。”
“呵,这世间可不如你这小姑娘想的那般们美好,这江湖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就比这点力量,真是愚蠢。”
“呸,狼子野心。”
“待你被押入大牢,再好好骂,我看你能活过几日。”韩深一把将萧叙摔在地上,“来人,带走。”接着操控寂心术使两人晕眩,丛中又现出几名黑衣人,将他们带到冰玱大牢。
冰玱大殿上,沈巍坐于殿中之位。
“参见冰玱王。”韩深上前,行礼。
“免礼,可否抓到那红邺门的女徒。”
“已将其抓捕,正囚禁于大牢之中。”
“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沈巍大笑着,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又或是一丝邪恶。
“这还得是陛下早知那女子得消息后必会立马回去,若不是中途截了那信鸽,恐怕是无法琢磨那女子的行踪。”
“这下我看他张成有何办法,他能将那红鸢之力藏于那女子体内,我便能取出,到时,天下谁能敌我!”沈巍大笑,挥挥手,示意让韩深下去。
“那微臣先行告退,祝陛下早日一统这天下苍生。”韩深行礼退下。
韩深走后,沈巍眼中透出一丝狡诈,心想:一枚棋子罢了,待我封印全解,便取了你这寒天之力,废棋无价值。
无情无义,力量蒙蔽双眼,终会遭天谴。红邺门灭,血洗磨风山,这世间无正道,余利益。可悲,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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