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竹霖以为顾文卿可以躲过,可当他朝顾文卿望去时,却见顾文卿似乎受了那诡异液体的影响,在桃木托盘破碎的刹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显然无法躲过刺客这一剑。

“文卿!”谢思顾不得仪态,大喊了一声。

顾文卿不能死!

叶竹霖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竟是飞身扑过去,以肉身替顾文卿挡了这一剑。

兵刃入肉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受到了惊吓,回头发现受伤的只是一个身份低微之人时,不少人暂时松了口气。

禁卫军立刻涌进,一个年轻的侍卫一马当先,在舞女刺客刺出第二剑之前,刺伤了她的手臂将她拿下。

舞女行刺失败,立刻咬破齿间的毒药自尽。

后续进来的禁卫将刺客的尸体团团围住,只剩禁军首领瑟瑟发抖,跪于地上请罪。

谢思冷哼一声,抬手让人将他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首领抬头看向太后,似乎在求救。

太后却只是扶额,无声地对首领说道:众目睽睽,渎职之罪,哀家如何保你?!

叶竹霖只觉得似乎有个人抱住了自己,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失血过多的他既睁不开眼,看看这人是谁,也尝不出那药丸是什么味道的,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

在彻底陷入沉睡的前一秒,叶竹霖在心里道:任务一点进展还没有,自己居然就把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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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醒了!”

叶竹霖刚刚动了下手指,眼皮还沉重地抬不起来,就听到湘絮兴奋地大喊道,声音中又夹杂着几分哭腔,想必是喜极而泣。

“国师大人!公子他醒了!”湘絮又喊道,声音小了些,想必是跑出了主屋。

顾文卿?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只有重要之事才会离开玄机阁吗?

叶竹霖费力地睁开了眼,便看到了一张冷峻但苍白的脸,还有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睛,眼中似乎又一丝担忧。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觉胸口处一阵剧痛。

“躺下。”顾文卿伸手将他轻轻按回床上,又十分平静地说道:“你不该帮我挡那一剑。”

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来什么感情,让叶竹霖怀疑自己所看到的那抹转瞬即逝的担忧是否只是错觉。

叶竹霖深深吸了一口气,待到身上的疼痛缓和,面上的表情不再那么狰狞了之后,才转头看向顾文卿,开口道:“我当时打了你一掌害你伤情加重,今日帮你挡剑,是我应当还你的。所以……”

但他话音还未落,顾文卿就垂头打断了他,语调冷漠:“既然两清了,那你以后便离我远点。”

说罢,顾文卿便转身,竟是要离开。

叶竹霖一脸懵逼:你不应该十分感动,然后和我成为诉衷肠的生死之交吗?

“嘶……好痛!”叶竹霖见他不按套路出牌,只能突然假装呼痛,让顾文卿停下脚步。

果不其然,顾文卿暂且止住了动作,但并未回过头来,只是单单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叶竹霖还要说什么。

叶竹霖又道:“那你呢,你的伤口痛吗?”

这句话倒是出乎顾文卿的意料,他的脖颈微微动了下,似乎想要转过头来,但又不知道顾忌什么,最后还是没有看向叶竹霖。

他薄唇轻抿,思虑了很久,才冷声道:“与你无关。”

叶竹霖:“……”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讨厌!

两人好不容易稍微缓和了一点的气氛,因为顾文卿这四个字,又变得凝重起来。

主屋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顾文卿率先打破了这静默,却是提步走出了房门。

叶竹霖也不想理他,直接翻了个身想要背朝门口,但却真真扯到了伤口。

痛呼声被他强行咽下,只有一声止不住的闷哼从口中溢出。

顾文卿脚步略微一顿,袖中的手微微握紧,道:“别靠近我,这是为你好。”

叶竹霖把头埋进被中,依旧不想和他说话。

半天没有得到一点回应,这下终于轮到顾文卿把不住,他侧首看了眼,却见叶竹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缩成了一团。

“天命所归,死生定数,非凡人可以决定。”

他留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叶竹霖在被中听到门外的湘絮送他离去的声音,才把头探了出来。

他撇着嘴,朝顾文卿离开的方向呸呸两声,骂道:“臭神棍,没有我给你当肉盾,你就被刺客趁火打劫捅成筛子了!”

“公子……”湘絮进屋,恰巧听到叶竹霖的怒骂,眼睛转了两圈,表情也有些纠结,似乎有话想说又不知道在为难什么。

“什么事?”叶竹霖转头。

湘絮悄步上前,又左看右看,才附到叶竹霖耳边道:“公子昨夜流了好多血,太医令来了之后,都直摇头,最后还是国师大人的药救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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