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皇后为了让卫寄欢出宫,的确用了心思,不仅孙沉鱼、太子、何侧妃在场,海灯和景含光也在,屋里还坐着个战战兢兢的官员。

卫寄欢打眼一瞧就知道这是五品官,官服绣着面颊赤红、尾羽极长的白鹇。五品官能够进宫来的并不多,而这人分明又不是太医院的。

孙沉鱼提醒道:“妹妹来了,这位是新晋钦天监监正胡子诚胡大人……”

她刚开口,孙皇后便皱着眉毫不留情打断:“太子妃,你多言了。”

太子也向她投去不满的目光,孙沉鱼只能不再多话,何侧妃此刻都没什么心情幸灾乐祸,平儿病情反复,想来是海灯也压不住德音公主克皇太孙的命格。

卫寄欢安然入座,道:“今天又是钦天监,又是和尚禅师,再有太子侧妃、臣女都在一堂,如此盛景不会只为了我一人吧。”

孙皇后道:“若是寻常事情,也不劳烦你跑这一趟,只是事关社稷千秋。海灯大师,你先说还是胡大人先说?”

胡大人可不是海灯那被钱迷了心的糊涂虫,他只是个小小钦天监官员,左边得罪不起皇后和未来皇帝太子,右边同样得罪不起如今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还有这位在民间声名不逊于摄政王的德音公主。胡大人低头装死,海灯正希望如此。

海灯不太知晓卫寄欢在宫中威名,见此女姿容绝色,心里不禁有些意动,可是景含光还在旁边提醒着他,大事要紧,他便沉稳开口道:“这位女施主身上凤息极浓,与皇太孙相克,若是长久在京中只怕会影响江山稳固。”

这一屋子人各有各的想法,皇后自觉大势所趋,太子就要继位,不愿意再被卫寄欢掣肘。何侧妃则是想借着扳倒卫寄欢,让孙沉鱼也少个帮手。景含光就更简单了,无论谁输谁赢,只要闹起来皇室不和,他心里就舒坦。

唯有胡大人战战兢兢,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可是他又舍不得新得到的官位——上一任钦天监监正就这么昏死过去,当场被皇后和太子派人夺了乌纱。

其实从胡大人中立立场看过来,皇后这时候非要跟摄政王妃一较高下没有意义。现在城内百姓、郊外难民,谁不说摄政王妃德音公主慈悲心肠。以往难民来京城,不仅城内人人自危,米粮价格疯涨,而且稍不注意就要动乱。如今城外难民除了齐王、赵王踩踏致死,基本没太多死伤,对城内影响也不大。商会成立后,米粮价格不升反降,现在正是人人称颂的时候。

而且皇帝倒下后,摄政王妃二话不说进宫稳住局势,压制住皇子朝臣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后来齐王、赵王出事,可是若是没了摄政王妃在宫里压制,只怕祸乱更大。

楚王这些日子在家也做出一副贤良模样,正在拉拢群臣哄骗百姓,孙皇后不去管楚王居然将矛头对准摄政王妃……胡大人再转念一想,摄政王如今屯兵在郊外,只能说孙皇后为了皇太孙,出了昏招。

卫寄欢立时道:“这位是无觉寺的哪位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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