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上前两步试图给自己解释:“我就是想为难一下她而已,那个梦魇本身修为就低又被关了好几千年,我还自己试过,肯定不会出危险。”
那些机关他又不敢做得太过分,根本没有伤到人的可能,说不定连让人出丑都做不到,他要是不放个梦魇在哪,他搞这些岂不全是白费功夫?
梦魇能强迫让人陷入噩梦,映射出人内心深处最渴望最恐惧最苦苦寻求却求而不得的渴求。
功力深厚的梦魇连他们老大都抵挡不住,不过一般的小梦魇,也就是能让人做个噩梦受受惊吓罢了,福娃留影石都准备好了,就是为了搞点纪念让六界都知道这个所谓掌事远远不如他们老大的风采。
此刻福娃也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个废物能被几块碎石弄得狼狈不堪,他哪还会搞个梦魇来,吓得他自己连做了三天噩梦。
窥视镜中,那个原本就狼狈的身影此刻已经软软地躺倒在地面上,一层层汗珠源源不断地从她额头上冒出,很快就打湿了额边碎发,在她沾满尘土的脸上滑出道道脏兮兮的水痕。
琰圭在这些跟了自己不知多少年的手下面前,和在刑月面前那副冷漠刻薄的模样完全不同,他惯常是一副翩翩君子风流倜傥的模样。他爱穿一身纯黑衣衫,织金暗纹绘于袖口衣角,漆黑玉板压住下摆褶皱,一身衣衫精致熨帖,连丝带也总位于最合适的地方,任四面八方风吹都岿然不动。
他那经久不变的模样深深印刻福娃他们心里,仿佛天塌下来也无所谓,老大永远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的模样,带着他们一往无前乘风破浪。
可现在,福娃眼睁睁看着那笑容出现了龟裂的痕迹,上扬的嘴角紧抿,变成严肃的下压弧度。
他试探性地呼唤道:“老大?”
这副模样他害怕。
琰圭不仅仅是失去了一贯的浅淡笑意,他眉头都挤出了不够稳重的川字:“梦魇有风险你不知道吗?”
福娃也有些慌了,谋杀仙狱掌事这种罪名他从未想过:“我……我没想到……”这个人这么菜啊,那只是一只凡境修为的梦魇,连他都可以随便地抵御梦魇的攻击。
琰圭开始思索,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对福娃的课业太松懈:“为何各届都不约而同地追杀梦魇?你难道不知道,即使是在低级的梦魇,也有可能引诱心志不坚者堕落出心魔?”
“她可是地仙。”福娃指着窥视镜的手指在颤抖,“就这是怎么修成地仙的?”
这……琰圭也很想问。
窥视镜中,刑月的神情愈发痛苦,眼看着就要沉沦在梦魇织就的幻境中不可自拔。
“你们等在此处。”
“老大!”福娃傻傻地伸出伸出试图抓住老大的粗糙大手,“让我去啊……”
念骏挥着自己骚包的纸扇:“你去?就你那术法水平,去给掌事送葬?然后让我们给你陪葬?福娃,好好学习多读书,只练体没有未来。”
福娃挥着斗大的拳头:“念骏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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