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背对着宫灯,垂眸不语,灯影重重,在他身前打下一层阴影,使得本就不苟言笑的男人愈发不怒自威。
然而,此时的虞初已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管他怒不怒,气不气。
历经两辈子,她的苦,又有谁懂。
前有狼,后有虎,家人更是各有算计,为她着想,对她好的,这世上又有几个。
“殿下可有经历过,只要说错一个字,做错一件事,就会被长辈打手心,关在没有窗,黑灯瞎火的屋子里,撞到墙,或被绊到,磕得满头包?”
随着酒劲涌上来的燥意在体内作祟,虞初目光灿灿,直视着面色不善的主子爷,也毫无惧意。
“殿下又怎么可能体会得到,所有的人都在费尽心思地讨好殿下,殿下一句夸赞的话,一个不经意的笑脸,就能让他们欢欣鼓舞,甚至能够改变他们的一生。殿下又怎知我们这些身处下位的人,为了体面地活着,有多难。”
女子面颊绯红,似天边最瑰丽的朝霞,眸中溢着的光彩,更是绚烂得叫人无法直视。
一瞬间急涌而来的冲动,此时的太子只想吻住女子柔软的唇,用力地,狠狠地,吻掉她所有的不忿,和不快。
也惩罚她的无状。
这么想,太子也这么做了,生来什么都有的他,从不压抑自己的渴望。
虞初并不是处世未深的少女,这种事,男人有多热衷,在容湛身上,她已经深刻体悟过了。
但凡休沐,男人闲着在家,她就连独自坐着求清静的时刻都不曾有,他总要抱抱她,往她身上贴,摸摸手亲亲脸,还说她身上的香很特别,只要闻了就上瘾。
虞初是女子,不懂男人对那事儿的渴求怎就那么大。
她只知道,就连外表看着正经,在外片叶不沾的容湛都如此,那么,跟男人类似假正经的太子必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尊贵的殿下显然没什么经验,又或者过于急迫,扑上来就咬的劲儿,跟狗似的,直冲进来,牙齿还磕到了她的。
简直比刚成亲那会儿的容湛还要逊。
若非口不能言,嘴里被男人堵得密不透风,虞初真想说,无所不能的太子爷,这亲人的功夫可真是寒碜,还不如自己小舅舅。
一吻过后,虞初昏沉沉的,险些窒息。
太子肺量惊人,将她吻得晕头转向,他却没事人般,黑幽幽的双眼放着锃亮的光,尤为可怖。
虞初想推开太子,却双腿发软,使不上力气,那点酒劲也在逐渐消退,便如强弩之末,被男人双手圈住,抵着她就往她身后的屏风压过去。
两个人的重量叠加,又是一个猛压,只听得哐地一声---
底座被推动,屏风倒了下去,虞初只觉身后一空,心也跟着一凉。
男人双腿发力抵住地面,捞住女子纤细的腰肢把她往上一带,身子微晃了下,险险站住。
就在这时,听得里头一声巨响,刘喜心口一紧,脑子更是发蒙,什么也顾不上,赶紧推开门,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是不是有刺客?殿下可还好?”
那一夜的余威还没过去,稍有异动,刘喜就分外紧张。
皇后娘娘可是发了话,若他再离开殿下半步,让奸人逮住了空当,那就等着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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