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联系到她?那行,麻烦了。项目的事情,做的怎么样?”骆怀岫对着简南微微一笑,示意她事情都办好了。

简南吃的正欢,又回了个微笑。

“项目刚刚起步,具体的路线明天我们开个小会。”祁远瀚收拾好情绪,将公司的章放进包里,然后对着电话讲到。

“嗯,辛苦了。”骆怀岫不与祁远瀚客气,两人没有一句更多的交流,就挂断了。

祁远瀚的公司很有人情味儿,早上九点上班,下午四点就下了班。一年中需要加班的时候不超过一周,现在这个点儿祁远瀚抬了抬手臂,看到腕表上显示的,七点半了。

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完了,包括他的私人秘书。他一个人,缓慢地走出办公室,又想起什么来,折回去,将办公室里的灯关掉。

他的脚步声不重,但是在空无一人的楼层里,显得寂静又落寞。这里是他的战场,是他一展宏图的起点,是他孕育梦想的土壤。

可也埋葬着他所剩不多的激情时光,已过而立,还孑然一身。

祁远瀚进了电梯,驱车往大走。这个时候。秦可在做什么呢?从昨天开始,祁远瀚就没有再回复秦可的电话和短信,难道他唯恐自己受不住这个小丫头片子的诱惑?

可笑!什么样的女人他没有见过。

胸前没有二两肉,脑子里没有半点智商,有什么值得惦记的。

祁远瀚思索了一路,等快到大时,这才想到自己并不知道秦可在哪栋宿舍楼。又或者,她跟骆怀岫在一起?

对了,骆怀岫现在被限制进入骆氏,拿不到公章,所以这么点小事都要来找自己。

祁远瀚胸口很压抑。他看着来来往往的年轻人,觉得自己真是老了。

秦可是从医院里回来的,下午还有课,上完了之后,他们一个班里的同学轰轰烈烈地要出去聚餐,顺便讨论怎么用蒙太奇的手法表现出写实的后现代风。

正在过马路时,秦可的手机响了。她本来是不想接的,但一看来电显示是他们家帅大叔,登时不顾其他,就站在人行道上不动了,兴高采烈地按了接听。

突然红灯跳到绿,秦可被包围在车来车往中!

“啊!”

秦可被一股力道扯到路边,逼停了好几辆正在行驶的车辆,她都吓傻了,呆呆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祁远瀚。

“你是不是白痴啊!”祁远瀚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看着自己心心念念了好几天的女孩儿手脚局促地站在马路中间,他的心脏就差点给闹出病来。

“你”秦可被莫名其妙地吼了一顿,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儿。她手上一松,本来被祁远瀚捉住的手就空了。

上面还残留着一丝丝的温度,可是被秋风一吹,就什么都抓不住了。

“给你的东西。”祁远瀚将社会实践报告交给她,是两份空着的表格,上面盖着章,还有祁远瀚刚劲有力的签字。

“我”秦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眼睁睁地看着祁远瀚决绝地转身,往林荫道下面停着的车走去。

秦可的心里难过极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想冲上去问祁远瀚,为什么不回复她的短信,看到她的未接来电为什么不能打过来。

就这么忙吗?!

“秦可!走呗。”有同学冲着秦可喊道,他们的聚餐地点是半条街那条巷道里的一家烧烤店,便宜实惠又好吃。这几乎是大人必吃的聚会餐!

秦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被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淹没,她一点也不想参加聚会,想跟着祁远瀚跑,但是又没有资格问他任何事情。

“大叔”

秦可的声音很轻,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祁远瀚根本一点声息都没有听见。

祁远瀚见她呆呆地站在马路牙子上,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两张纸,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戳中。但是很快,一个高个子男生走过来对着秦可的脑门一蹦儿,与她说了几句,就拉着秦可往巷道里去了。

自己算是什么?秦可这丫头可是个不能碰的,骆怀岫为她筹谋着要反悔婚约,自家弟弟在祠堂里对着列祖列宗跪下都不肯认错。如果自己再搅进去,可真是太不理智了。

想到之里,祁远瀚调转车头,快速地融入匆匆的车流中。

“喂,秦可,你咋还哭了呢?”高个子见秦可站在路口,不知道看到什么,脸上哭出好几道泪痕。

“我”秦可见祁远瀚冷冰冰地离开,连半句话都没有跟自己说。她就忍不住哇哇大哭,边哭边对同学说道。“哇哇哇!风太大,吹得我眼睛疼!”

“哎呦妈呀,这树叶都不动,哪里来的风?还能把人给吹哭了,这是妖风啊。”高个子男孩晃了晃脑袋,真是女孩子的心思你别猜。

帅大叔,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祁远瀚胃中空空,心里也空荡荡的,像是硬生生地被人刨去一角。他打了家里的电话,是妈妈接的。“妈”

“你又对你弟弟怎么了!怎么总是训他!你早上问他有没有去上课,是不是又去找他的茬儿了?!远瀚啊,家里有你和你妹妹辛苦就好了,远洲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你疼疼你弟弟行不行!”他们的母亲,打祁远洲从小就开始宠溺他,都宠的没边了。到现在,祁远洲挨的打,都是来自祁远瀚。

祁远瀚只是想问问,家里的晚饭有没有吃完,还有没有他的份儿。没想到,就这么被弄了一通。“好好好,远洲这几天表现的不错。”

“你知道就好,咱家远洲一直都很乖的。好了,你什么时候带着毛球”

没等那边说完,祁远瀚就挂了电话。家里容不下他。他能到哪里去呢?祁远瀚不知不觉中到了市里的那处房子,他将车停进车库里,走到楼下抬头看自己家里的那几个窗口。

万家灯火里,唯独少了他的。

没有人在等自己,那个会傻到跟声控家用电器的姑娘,终究是不属于自己的。

祁远瀚没有乘电梯,他一步步地走上楼去,按着门锁密码,开了门。

家里没有状况百出,没有故意被弄坏到处喷水的水管,也没有烧焦的锅底和满地板都是消毒水。干净整洁的一如往常。祁远瀚这才意识到,秦可早不在这里住了。

她不过是在这里住了半个月,怎么就忽然不习惯自己原先的生活了?

冰箱里有保姆放的食材,他与骆怀岫的习惯差不多。保姆是每天都会来的,带着新鲜的食材,如果前一天的没有动,就由保姆自己处置。

为了避免浪费,保姆找到祁远瀚的作息规律,带的菜总是既能保证他一个人吃饱,又不会太多。

洗了一小把青菜,祁远瀚将锅子烧热,加了热水,把面条放进去,又加了一丁点盐,卧了一个鸡蛋。

鸡蛋煮到溏心时,祁远瀚将火关掉,盖上锅盖,起身倒了杯温水,再折回来将青菜鸡蛋面条盛在碗里。

祁远瀚摘下眼镜,有条不紊地斯斯文文吃起来。

一个人的生活,从未有人闯入过,未入过繁华之境,又怎么知道对比之下,自己是孤单的呢?

“喝!今天啊,哥几个,要是不喝的话,就跟我不是好闺蜜!”秦可自己也不知道酒量有多大,她在灌第四瓶啤酒,肚子很撑,但是晕晕乎乎想要逃脱的感觉还是没有!

这话说的几个男生们都不好意思了,什么叫跟她是好闺蜜!这喝了也不是,不喝也太没有人性了!这丫头,很明显就是失恋啊!

“来!给我烈酒!要那种一喝就能仗剑走天涯的那种!”秦可已经口齿不清了,她幸好是不化妆,不然这哭的稀里哗啦的,脸上还能看吗?出去都是吓唬鬼的!

酒过三巡,又三巡,接着还三巡。

终于,秦可喝大发了。她哭爹喊娘地要找她家的帅大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拿出手机,对着手机屏幕噘嘴亲了好几口唾沫。“大叔,大叔!”

“秦可,我帮你查找联系人。”有个围观的同学看不下去了,那个什么大叔的赶紧来吧。把这个喝醉的丫头带走!

“大叔!”

祁远瀚本来是没打算接听,但是电话持之以恒地拨打着,要是他再不接说清楚的话,也不是他本人的性格。“有什么事!”

“帅大叔,我要睡了你!”秦可嗷嗷地一嗓子,真真是语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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