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想要何思月活下来,却也还不曾喜欢她喜欢到为了她能够牺牲自己的地步。
“三弟未免言之尚早,父皇身体康健,今时如何谈得到本宫登上皇位之日?更何况那南山国国君若是真的有议和诚意,这献礼又如何会丢失?若是南山国并无与我国议和的诚心,我们还一心求和,百姓岂不是会认为是我北燕皇室无能,没有击败南山国的底气,所以不得不走求和之路?”太子殿下说这番话的时候,倒也切切实实是他心中的念头。
这些年来,他虽始终派人盯着赵熙成的一举一动,却也是真心希望赵熙成能够入到他的麾下,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他清楚赵熙成的心思沉稳,也清楚他对朝堂权势没有半点兴致。
可今日没有的心思,不代表来日也没有。
他怕就怕有朝一日赵熙成惦念起他的太子之位,他稍有不慎,便要转身俯首赵熙成为“殿下”了,毕竟赵熙成自幼是皇后抚养长大,对外声称“嫡出”,而他的生母不过只是个美人,生了他也才晋封为婕妤之位,若不是身为皇帝长子,赵熙成又无心与他相争,他如何能够得到这个太子之位?
“殿下,臣弟从未入朝佐政,并不清楚身为官吏,面对这样的事情该是个什么看法。可是臣弟清楚百姓的心思。为民者,盼的就是国泰民安。只要当朝者能给百姓以国泰民安,百姓便会奉当朝者为明君。反之,若不能,百姓心中则会怨声载道,咒其乱世,昏君当道。所以,只要不打仗就能换来民心安定,有什么不好吗?”
赵熙成说到这儿,望见太子的神色有些异常,连忙道:“是臣弟失言了,望皇兄恕罪。”
太子瞧见赵熙成今日的模样,虽不知他为何如此,却忍不住在心中嘲笑他的道貌岸然。
不做皇帝的人,都能轻而易举的说出何为明君何为昏君,可做了皇帝的人,又有几人能说得出这昏君明君的真正差别?
谁不想做明君,谁不想做忠臣?可这世道,哪里是非黑即白的世道呢?
他这番话讲的这么轻易,他为何不去面对皇帝,将这千年悬珠失窃一事论出个子丑寅卯,给众人一个交代呢?
可即使心中这样想,太子也不曾说出什么来,只道了一句,“无碍,你说也颇有几分道理。”
用过早膳后,太子殿下说还有要事,便让赵熙成先回去了。
赵熙成虽是来了太子府一趟,心中却依旧没底,回太安府的路上仍是忧心忡忡。
哪知他刚到府门,便见到了一直等着他归来的刑部尚书钱镇。
“三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王妃托臣找您传个话,说是让您进宫请宁欢公主去牢中见她一面。”
这话说出口,刑部尚书自己都觉得可笑,可为了早日让何思月签字画押,这再可笑的言辞他都不得不讲。
“她是要你去请宁欢公主,还是要本王去请宁欢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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