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提到张子屹,我马上就灵机一动,问道:“那武校尉呢?我的案子是武校尉接的,而且皇上审我时武校尉也在场,他可以去找皇上要回我的东西。”

“武校尉?噢好像监察司是有个姓武的校尉,我跟他不熟。何况,找皇上要东西这种事,武校尉官职还低了点,他也不是朝官,不能每日见到皇上。”

我心有不甘地说道:“如此说来,我爹娘留给我的东西是拿不回来的了?我是连个念想都没有了。”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又哭起来了?”陆掌故急得围着我打转,“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我自己拉不下老脸找那张子屹,可我可以找别人啊。只是需要些时日罢了,你又不需拿那两样东西去救命,急什么呢?”

我看他那模样,估计他是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便收住泪水:“那好吧,您答应了我会想办法的,可不能忘了。”

陆掌故见状,赶忙说道:“那当然,老夫何时打过诳语?”

我再一次破涕为笑,说道:“好了,您走吧。我都哭得到处脏兮兮的,我得更衣去。”

陆掌故叫住我:“那你先给我磕三个头再走。”

我看了看他,心中犹豫不决。我内心是喜欢这老头儿的,可他真的很固执很迂腐,还很聒噪。如若我拜他为义父了,那我估计他真会强迫我到他府上去住,像别的官宦世家养大家闺秀一样地养我。可我现在过惯了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可不想被圈养在笼子里。

陆掌故见我不说话,有些生气了,压着火气问道:“你真不喜欢老夫做你的义父?”

我摇摇头,态度诚恳地说道:“您愿意认我做义女,我内心是非常欢喜感激的。可您老也知道,我这个丫头不太讲规矩,不愿遵女德,我习惯这样也喜欢这样。我若拜您为义父,将来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辱没了您老人家一辈子的清誉。”我说着说着,走到陆掌故面前,跪下去朝他一拜。“掌故大人,这一拜是感谢大人对我的怜惜之情。我何雨将来无论身在何处,不论贫穷富贵,心中定尊您老为我的长辈,谨存敬重之心。”

“唉!罢了罢了!”陆掌故听了叹着气将我扶了起来,“你这丫头虽然离经叛道了些,可还真讨人喜欢。老夫我读了一辈子书,读的是头脑迂腐了点。而今我人都老了,读了你的书才悟出了个道理,有些事不能太较真。”

我眉目微敛,未敢答话。

陆掌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去吧,去换套女娃娃的衣服吧。反正大家都知道了,你再着男儿装也没用。”

我点头低声应“是”。

“我走了。”陆掌故声音苍老,怅然若失,“你若有何需要,随时来找我。我心中还是把你当义女看待。”

我鼻子一酸,极力忍住又要往外串的泪水,说道:“我的真名叫段小鱼,打鱼的鱼。先父以打鱼为生。我化名何宇,只为取个男子之名方便经商。”我边说边以女子之礼朝他盈盈一福,“小鱼在此谢过义父,请恕女儿不远送。”说完我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日后,陆府给我送来了一马车的东西。

我的住房和书坊都在后院,我和护卫以及书坊的帮工们大多时候都是从后院的后门进出的。但是我们的书肆在前院,来往的访客都是从书肆那边进来的。

陆府的马车就停在书肆门口,几个小厮大摇大摆地抬着十几个大箱子从书肆穿过,引得前来买书的众人都好奇地打听。

褐樟和护卫们拦住了陆府的人,说是需要先通报了我才能放他们进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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