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祁天然被阿黛抱到房间里,安置到小床上。
往常这个时间,阿黛通常会陪祁天然做些简单的游戏或者给他念一些简单易懂的小故事。
但是今天阿黛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她匆匆安置好祁天然,就借口有事出去了。
透过粉色儿童纱帐,祁天然注意到,一向稳重的阿黛出门的脚步带着点少女的轻盈。
只过了半小时,阿黛就回来了,脸蛋红扑扑的,手里还捏着一枝长梗的玫瑰。
见小姐好奇的视线落在自己怀里的玫瑰上阿黛忙背过手去带着点少女怀春式的无措。
祁天然不是真正的小孩了然地点点头。
接下去几天阿黛除了照顾祁天然以外有属于自己时间的时候就会消失一会儿。
每次回来手里都会多上点东西或是一枝花,或是一个发卡或是一只蝴蝶结什么的。
阿黛恋爱了都不需要如何观察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这一点。
于此同时西奥多少爷的名字在阿黛口中被提起的次数直线上升。
“西奥多少爷年轻英俊,虽然身份高贵,对待侍仆们却从来都是彬彬有礼又会自发地关心别人,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年轻人啊。”
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阿黛总是抑制不住地夸奖西奥多的各种优良品德,祁天然最近觉得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怎么,他又关心谁了?”祁天然故作好奇地发问。
由于近些日子祁天然无论是智商水平还是健康水准都恢复了这个年龄小孩应有的水准,阿黛对她,也不像刚开始那样纯粹用对待小婴儿的态度了,也会和他说一些话。
“西奥多少爷关心城堡里所有人,他经常向老爷的男仆咨询老爷的健康,严格叮嘱车夫注意老爷的外出状况,也会祝福厨娘多关注夫人的胃口,根据气候调节食材,连仆人们前阵子传他的闲话,西奥多少爷也没有怪罪他们,反而待他们的态度始终如一。您说,他是不是真的很好。”
是不是真的很好祁天然不知道,但是照阿黛的话来看,这个西奥多倒是挺有收买人心的手段的,连男爵和夫人身边说不定都有他的眼线。
阿黛还在说:“但是阿黛觉得,西奥多少爷尤其关心小姐您呢。”
祁天然不甚有兴趣道:“哦?”
见祁天然懒懒散散的,阿黛有心引他多说几句:“虽然小姐对西奥多少爷总是淡淡的,但其实西奥多少爷对您是一片真挚之心呢,总是事无巨细地过问您的生活起居,连您平时爱玩什么,对什么感兴趣,都会问得一清二楚呢,说是觉得自己以前忽略了您,没有尽到哥哥的本分,现在想尽可能多的弥补呢。”
“哦”祁天然拖长了声调。
阿黛继续道:“您别不信,刚刚西奥多少爷还跟我说,最近淘到了几本有趣的故事读本,想要亲自讲给您听呢。”
祁天然却没接她的话茬,反而单刀直入道:“阿黛,刚刚你出去,就是去见西奥多的吗,还有,你每次晚饭后出去,都是去见他了的吧,你们在约会?”
“额这没,没有,小姐您别误会,我只是一个女仆而已,西奥多少爷只是关心您,才跟我多说了几句话而已,我又怎么配和他约,约会呢。”
话虽如此,阿黛健康的蜜色脸蛋上却泛起一抹红晕,显然是有些口不随心,也有些慌乱。
祁天然见状摇摇头,这显然是个陷入恋爱中的女人了。
“阿黛你别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会为您保守秘密的,好吗,何况,喜欢一个人并不丢人。”
祁天然安慰她。
他并不怪阿黛把他的事情透露出去,阿黛只是个女仆,并没有高远的见识,她也不会知道西奥多其实包藏祸心。
在这个年代,阿黛这样的女孩子的命运就像飘萍,完全无法掌握在自己手里,她们一方面的工作是服侍主人,另一方面,其实也可以成为家里男性们的情妇,是否愿意,不由她们自己。
何况从外表上来看,西奥多年轻英俊,且伪装得一派温柔,比起嫁给粗鲁的花匠或者臭烘烘的马夫,西奥多显然是个更好的选择。
这就是这个年代的常态,祁天然不予置评。
更不用说,他如今进入的很可能只是一段记忆,虽然因为他的出现记忆里发生事情的细节会和正常时间线上有少许不同,但大体上一定是一样的,他改变不了事情的走向。
他敢断言,在真实发生过的那件事里面,西奥多也是使了手段勾引了阿黛的,只是不知道阿黛在这家人的悲剧里,起到的是怎样的一个作用而已。
有了祁天然的安慰,阿黛窘迫的神情显得自然多了。
祁天然又顺势从她口中问了一些这个家的其他事情。
阿黛对于自家小姐完全没有这些年的记忆这件事没有丝毫怀疑,在她看来,小姐从出生起就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现在病好了,却想不起以前的事情,那可太正常了。
从阿黛口中,祁天然了解到,当旁支各族知道男爵想挑选一个孩子陪伴克罗尔的时候,哪怕男爵并没有直说挑选孩子的用意,对外只说了做玩伴,但那些精明的老狐狸又怎会不懂这背后的含义,干脆一口气送来了几十个孩子。
这些孩子里面,西奥多并不是最强壮的,也不是最会念书的,但却是最早对克罗尔表现出善意的。
当其他孩子都在男爵跟前努力表现骑射、礼仪、功课的时候,西奥多却成天围着克罗尔转悠,给她编草蚱蜢,摇小铃铛,千方百计逗克罗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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