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天宫之外,有一去处,是为混沌初开之时,天地之间散布着的一团至阴之气,后不知多少年月,汇聚成一座广袤云台,名曰:“太阴”,又名“玉盘”、“婵娟”、“月亮”。

那云台上又有一处宫殿,名曰:“广寒宫”。宫内又住着一位玉洁冰清、风姿卓约的绝世仙子,名曰“嫦娥”。

八戒驾一朵祥云,自那兜率宫缓缓而下,心内说不尽的踌躇。

“八戒,你倒是快点儿!”

悟空在前,一程金光有半程在等八戒,见八戒来的甚不痛快,急回转云头对八戒道。

“额!猴哥你先去吧,俺老猪有些内急。”

那八戒说罢,就欲调转回去。

悟空跳向前,一把扯住八戒的大耳道:“俺老孙好歹陪你来了,你莫想打退堂鼓!”

八戒急道:“手重,手重!松手、松手我陪你去还不行么?”

“你这呆子,到底谁陪谁了?”

“是你陪我,是你陪我,先松了你那骷髅手,耳根子痛的紧。”

那悟空松开手,又一把扯住八戒的衣襟,那八戒倒背着身,被行者往前直拽,又听得那行者嬉笑不止。

八戒急转过身,对行者道:“猴哥放手,老猪自会走路!”

行者果然放手,八戒又道:“你说我今日以这般面貌相见,岂不尴尬么?

“呵呵呵!”

那猴子笑道:“你这呆子,当初在高老庄怎就不觉尴尬?在那松柏林,见黎山老母变作个寡妇带三个仙女之时,却强要倒踏门做人女婿,当时怎就不觉尴尬?如今却怕什么尴尬?”

“猴哥,净揭人短怎地?”

悟空道:“是你这呆子,今日这般自觉尴尬!”

八戒腼腆道:“今番毕竟见她,你瞧俺老猪这模样,真真是。也罢,横竖如此,紧要之时,猴哥好歹帮衬着点儿。”

说话间,二人不知不觉到得广寒宫外,回首望时,见那太阳远挂天边,如烛光摇曳。俯首而视,见那大地恰似一轮蓝色磨盘,再举目而望,又见身后的天宫,无边云台上,却是众星闪耀、光芒璀璨。

八戒回望,见此景,便道:“猴哥,你看从此处回望那天宫,岂不是直如孤村望城么?那边万家灯火,这厢冷冷清清!”

悟空道:“管他怎地,正事要紧!”

两人驾住祥云,那八戒从云中跳下,八戒双脚轻轻落在那广寒宫殿外。脚跟着地处,直觉柔软地像棉花一般,低头看时,原来那殿外皆是一层冰冷的灰色尘土,轻如棉絮,寂然铺满那片天地。

悟空停在半空道:“此处果为广寒宫,寒冷如斯,忒无人气儿!”

八戒道:“你没来过此处么?”

悟空道:“来这里做甚?”

悟空在那半空中缓缓飞着,见那八戒在后踽踽而行,身后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悟空道:“呆子,在那玩耍怎地?”

八戒道:“你这猴子,忒不识风月!你看这般般仙宫,处处热闹喧嚣。万万年来,独这里有几人来过?好歹我留下点脚印,日后那仙子见时,也是个念想么!”

“呆子,又说什么胡话,满天神将,个个修行,谁似你邪念不除、余情未了。似你这般,万万年不见精进,犹不知悔改,待要如何?”

八戒道:“个个修行,寡欲绝情人伦了却,生息断停!”

悟空听罢喝道:“八戒,说出此等反常之论,是何道理?!”

那八戒自言自语道:“我修我的道,虽万劫,绝不改初心,岂求他人尽知?!”

悟空道:“你嘀咕什么?”

“没、没、没,我说我们过去罢!”八戒指了指前面的那座冰冷的孤殿道。

两人正欲前行,忽见远处一白衣仙子翩翩之姿,迎上前来,不一时,停在悟空二人之前道:“大圣,所为何来?”

悟空定睛一看,见那仙子娉婷袅娜,玉质冰肌,举止间,清扬婉搢,楚楚娟娟。再看之时,见那仙子面容上悬准丰直,恰化琼雕玉刻又见其眉如翠羽,肌似羊脂双蛾直似春山淡淡,两眼却如秋水盈盈。

悟空因思道:“此等绝色,果是三界一等仙子!”

见那仙子有问,急回道:“少有走动,今特来拜会!”

那仙子轻趋莲步,回礼道:“岂敢!”

悟空望了一眼八戒,见八戒面带春光却低头不语,跳向前,在仙子身边悠悠的转了一圈,而后立在仙子面前道:“实因太上老君那老官差八戒来求教一事,故而冒昧前来,多有搅扰,莫怪,莫怪!”

仙子又问道:“何事?”

悟空道:“仙子可知前些时日,那灵山及天宫之事么?”

仙子道:“此等大事,岂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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