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圣上边关送来加急文件!”大殿外垂着厚厚的帘帐内突然停止了交谈声,得顺接了折子送了进去。
典客陈昱因病亡故随行侍卫全体失去联络,和谈金被叩,辽国军队突然发动偷袭我方损失惨重,望圣上早做定夺。
皇帝越看眉头越紧。
啪折子用力合上“传右相和太尉觐见!”
好不容易顶着百官的压力留下了鱼守静边关又出了幺蛾子,一群饭桶都是干什么吃的。
“圣上先处理政事,贫道先去为陛下准备丹药。”
“鱼仙长,景仁宫你以为如何?”
鱼守静沉吟片刻“贫道昨日卜卦确实是个好地方。”
陆玄庭大喜“朕立刻下旨重建。”修建炼丹大殿这批言官想必又要聒噪了。想想还真是有些头疼。
“但凭圣上做主。”
鱼守静小缓缓施礼退下,刚到临时居住的宫殿,一只鸽子被抛向天空。
“敖弟怎么愁眉苦脸的。”今日他瞧了不少好戏,两个对手都受了堵他这个渔翁自是心情大好,语气也十分轻快。
上朝之时越少怀因瞒报金矿被参了一本打入大牢,卫相因举荐不当被连累罚了两年俸禄,连带着州陵郡一干官员都罚的罚打的打,卫相本来就因湛王受牵连,这一次越发不好过。
下午太尉又被收拾了,在御书房又磕头又求饶的好一通卑微之姿听的实在痛快,那日与太尉一同执意上奏议和的老臣也被拎了几个出来朝堂上下人人自危。支持他俩的老臣都被收拾了他们又能好到哪里去,特别是湛王,谁人不知越少怀是她的挚友,这一次她若是救必定折损,若不救呵呵,一个连朋友死活都不顾的人谁还会与她为伍。这下子不用他动手这俩已经河蚌相争了,若是他在使用点手段
敖据被他唤过神来,呐呐的道“愚弟”
陆南安瞧着他略带羞涩的样子轻声笑道“让为兄猜猜看,嗯敖弟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敖据一脸错愕的看向他完全是一副被猜中了心思的样子“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傻小子,本王也是从你这般年岁过来的。”
“那王爷可否帮帮我。”湛王爷明显对那姑娘有别的意思他想要人可能很困难。
“哦?哪家的姑娘让敖弟如此痴迷。”
敖据抓了抓脑袋道“只是觉得她有些特别。她,她是湛王府的丫鬟,似乎被唤作叶寻。”并不因他狼狈的样子歧视他,也没有因他显赫时讨好他,永远是不卑不亢玉洁冰清的样子几面之缘虽谈不上喜欢爱慕但是非常欣赏。
“丫鬟?那好说。”陆南安有些意外但这不失是个机会,若是他能助敖据成了这桩心愿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必定牢不可破。何况一个丫鬟想必陆长忆会卖他这个面子。
“不不,若只是这样愚弟倒也不必如此苦恼,是湛王爷对她极不一般,处处维护。”除了男女之情他想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湛王负伤也为救她拼杀。还有紫阳楼那一晚的争锋相对。
不一般?湛王浪荡烟花之地,何曾对哪一个女子动过情谊便是那位上官姑娘死了她亦没有多问便罢了。这样的人他还以为她没有心呢,却不曾想既然还有一个挂念的人。
“不急,且让为兄想想。”若能抓住一个人的软肋那解决她就简单的多了。
陆南安思索了片刻心生一计。
“哎,我有一计。”
右相府
卫相与陆长忆手谈,秦远书无所事事的坐在一旁瞧着,宫里因为边关之事急得火烧眉毛不少人往右相府来通通被拒之门,他们三人却闲的像没什么事似的。
“明明是皇帝下的议和圣旨却让别人背黑锅。”秦远书悠悠道,瞟了一眼旁边的陆长忆见她低眉沉思也默言。
卫仲渊呷了一口茶水落下一子。
“皇帝永远没错皇权永远不容置疑,不容轻视,不容诋毁。太尉很聪明将罪责全部揽下给了皇帝一个台阶,虽然失了些臣心但留住了圣心,这亦是他为何能经久不败的原因。”
“他了解皇帝,皇上一个示意他就能知道皇上想要什么并第一时间呈上去,离了他皇上便会不适所以他在底下搞得小动作皇上知道了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长忆一抬头发现卫相正看着自己,她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秦远书抢言问道“奸臣有奸臣的处世之道留住君主的心的手段,那么忠臣呢难道只有坐以待毙不成?”右相极力主战却被驳回,太尉把权堂堂右相却无能为力,难怪父王说朝中党派林立不得安生,远远不如塞北来的直率坦荡。
“远书,休得无礼。”陆长忆略带责备的唤道。而秦远书第一次听到她这般唤自己不免一愣怔。
卫仲渊慈爱的笑了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大到天下诸国,小到朝堂之中。唯有树下对立双方才是平衡相持之道此之谓谓阴阳相调。有奸就有忠,奸要做奸的事,忠自然要做忠的事。但凡事有度,奸要奸的有度,忠亦是如此。唯有双方势力平衡皇上才能稳坐朝堂操纵百官,驾驭万民,此乃帝王之术。皇上有他自己的打算,只有挨了打,翻了船他才会罢休,否则任凭何人苦心劝说都是枉然。”和谈不仅仅是魏已的态度,更多的是皇帝的态度,反正他已经尽力制止了这会子出了事也怪不到他头上。
政治本来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心怀天下,但是现在还不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时候他还有一番宏图大志没有施展怎么能被牵连下水。
所以魏已做的那些动作皇帝并非不知,不过是变相的放纵罢了,放纵他伤害兄长以瓦解百里家一手遮天的势力。只为让朝堂平衡有度,为了让他稳坐皇位!皇帝不可能甘愿被人当刽子手那么换而言之兄长的死便是他暗中的授意,他的沉默就是变相的支持。
可是,可是她的傻哥哥怎么可能如他一般做些弑父之事。
“如今宫里有淑妃和鱼守静,朝中有个靖王和粟达完完全全将百官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们可谓是腹背受敌。这次越少怀一事就算你掌握了些他的罪证,但是他先下手为强你若再告他便会让人以为你是倒打一耙。”卫仲渊道。
“鱼守静能否安然待在宫里还未可知,天平偏向他们未必不是好事,近些年正是因为靖王一家独大父皇才扶持了本王与代王牵制他,父皇虽然荒唐却不糊涂,他比任何人都精明,不可能放任旁人将他当刀他能借刀杀人,但绝不允许别人敢将他视作刀刃。”言官日日上奏明里暗里说淑妃祸国违反祖制,连带着靖王一起骂好不热闹。
“越少华之事还没处理完,就边关告急着实有些麻烦。这次边关告急每准是个机会,你可有什么想法。”兵权若在手天平会往哪方偏就未可知了,秦远书开口道。
“不光是我有什么想法,他们估计也有想法。虽然看上去事情不乐观但若是处理得当未必不能成就一举两得的好事。”兵权?谁不想要,赤羽历代帝皇对兵权都十分谨慎若非上战场根本不可能拥有兵权。
“所以你的意思是准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然也。”啪,棋子落下卫仲渊又是无奈的摇摇头。
“老了老了,比不赢你们这些小娃娃了,皇上那边我会瞧着,但凡他们俩有任何动作我都会先告诉你,至于越少怀的这次主审官是我的门生我明日便去交代一二至少能为你救人争取些世间。”
“多谢师傅。”
天色渐晚,陆长忆起身告辞带着秦远书离开相府。
“你有事找丞相带着我作甚,不怕我泄露只言片语的?”
陆长忆漫不经心道“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选择谁比较有益,父皇对你们镇王府忌惮不是一天两天了,削藩是迟早的事。”
“那我怎么知道你登基之后会不会动王府?”
“因为,你信我。”突然顿住脚步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不由分说提步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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