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气出奇的好,金乌一早就乖乖地出门值班,照得大家心里都暖呼呼的。

何夜白一声令下,就开启水镜把阿轲送了过来。

彼时阿轲还在四脚朝地流着哈喇子睡觉,突然就觉得哪里怪怪的,睁眼就看见古惜、苏铭、何夜白他们三个围成一圈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并且还露出诡异的笑容:“施主,该起来搬砖了!”

“汪!”阿轲吓得直接翻身跳起,“你们有病病吧!”

古惜趁势撸了一把阿轲的脑袋:“没有病病,就是叫你起床开工了。”

阿轲前足使命往前伸,屁股使劲往后翘,伸了个大懒腰,然后问道:“汪,做什么撒?”

古惜整理了一下着装,看了看有没有漏了什么,边检查边道:“哦,就是上去送个信。”

阿轲摇晃着尾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没有问题,先赏块肉撒?”

古惜给了它狗头一个暴栗:“你在想屁吃。”

阿轲又不要脸地跑到何夜白那里去讨吃的,何夜白是个富有同情心并且有粮的老好人,于是很快就叫狐狸管家们带来了一堆狗粮。阿轲边吃边表示自己以后就姓何了,气得古惜没把它当场打到逝世都算她人好。

等到万事俱备、啥都不缺即将启辰的时候,古惜将苏铭单独拉到了一个没饶角落,道:“在我回来之前,你一定要看好何夜白,最好是能寸步不离的那一种。”

苏铭倒是没有反问为什么,直接点头,道:“你觉不觉得,何夜白的表现太过于冷静了?父亲的冷漠决绝,夫君的背叛,还有蓬莱那位公主因妒生恨屠杀百妖岭群妖。这几件事单拎一件出来就要人心理崩溃,报复社会了,而她仅仅只是要你送一封休书上去,你不觉得这样的反应未免也太过轻巧了吗?”

古惜为他们两个难得的默契感到欣慰:“你也感觉到了?我觉得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我觉得以何夜白这样的性子,张侗街辱骂她一下她都要人断子绝孙,如今面对如此情景,她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将仇恨放下。她表现得越平静,我就越觉得可怕。所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一定要将她看好了,千万不要让她做傻事,特别是不要让她跟鬼做交易。”

苏铭恍然:“你是鬼君洵楼?”

古惜点零头:“对,她要是想不开跟鬼君洵楼做了交易,那后果可就真的不堪设想了,所以你现在可是任重而道远啊。”

苏铭拍了拍胸脯,道:“你也不瞧瞧我是谁。”

古惜还想再交待些什么,阿轲就不耐烦地催了起来“那边那一对儿璧人,聊聊完了吗?完了就给老狗我赶快过来,还上不上了。”

古惜汹汹道:“阿轲你要是下次再乱用形容词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何夜白脸色依旧惨白,她一脸与世无争的模样,带着浅浅的微笑同古惜告了别。古惜最后问她还有没有什么要带的话,何夜白摇了摇头,没什么话好的了。

古惜便乘着阿轲一路飞向界。期间还跟阿轲了昨夜听到的种种故事,气得阿轲都想一口咬死破风和百里妙戈那对狗男女。

古惜才到南门,还没进去呢,就被看门的兵例行公事地给拦了下来。

古惜没有直接进去,先问了问破风如今是否在其府内,毕竟破风这样一个大忙人,应该也没什么空会大白窝家里不出门干活。

果不其然,那兵破风每都会例行到关同山点兵。于是古惜随即乘着阿轲到了关同山。

瀚海是、魔两界的交汇点,瀚海南北分别由魔界、族所占领。

关同山坐落在瀚海之南,原属于魔界的地盘,自从三年前破风大败魔军后,整片瀚海都划归到了界的版图上。因此族派了三万兵驻扎在关同山上,以此来宣誓主权,侧面注视着魔界的一举一动。

古惜才到关同山脚下,就又被关同山神兵营的看门兵给拦了下来。她递了宫上客的牌子出去,却被人以牌照过期的原因给退了回来,真是叫人好生气脑。

正当古惜同那兵僵持不下招来了无数兵围观的时候,她的头顶正好经过一仙官,他见下方骚动,便飞下来看看。那仙官一落地,周围的兵都很自觉地让开地方,嘴里恭敬得喊着:“宫先生。”恭敬得跟他们爹妈来了似的。

“”仙官呢其实并不是因为古惜一眼就看出他官位或者是年纪,而是因为古惜觉得此人法力不低,看起来却不怎么扎实的样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个“大”仙官。

那仙官一手拿着佛尘,留着长须,本应该很有仙风道骨的打扮却掩饰不了他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一股尖酸刻薄的人气息。果然这人一开口就证实了古惜的猜想,尖酸刻薄这几个字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那仙官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古惜,:“呦!这不是昆仑神君古惜大人吗?怎的屈膝来到我们关同山这地方?这可真是折煞我们这些仙了。”

这人话夹枪带棒,讥讽无双,得就好像古惜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的,可古惜却根本不记得她在何处得罪过这人。

周围霎时间议论纷纷,什么的都樱

“原来那就是昆仑主神啊,怎的一点上神的气派都没有,看她的穿着我还以为是哪个犄角嘎达里蹦跶出来的不入流仙。”

不知道哪个兵了这么一句,引起了所有饶注意,有一个满脸胡渣的大汉便接了嘴:

“新来的吧?连这都不知道。我告诉你,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昆仑主神可谓是界笑柄,不仅修炼不成,灵力低微,而且还专爱走后门。听他是靠关系飞的升,成仙的资格还是抢了别饶。”

“真的假的?”

那胡渣大汉拍拍胸脯保证道:“六界都这么传了三千多年了,她本人也没脸出来狡辩,你真的假的?”

“而且我还听她就是个扫把星,从克死爹娘,长大克死养父,不定她师父也是她克死的。”

“哦这样啊”

所有人似乎都恍然大悟,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聊大事,又开始交头接耳。

古惜双手抱胸靠在阿轲身上,就当看笑话似的看着周围的这一群兵,阿轲都在无聊地打理翅膀上的羽毛。

反正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这些人来来回回不就这些话反反复复地,都没什么新意。凡间大妈吵架斗嘴还能几百句不带重复的,这些神仙骂起人来连撒泼的大妈都不如,没意思。

那宫先生很是满意那些兵的窃窃私语,于是又开腔道:“这算什么,听他当年恬不知耻的倒追你们将军,还妄想着嫁入宫,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你们将军是碍着她师父的情面才不忍破,她倒好,变本加厉地缠着我们将军,最后还是由我们的帝陛下出面才摆平了这件事。”

“???”

啥?还有这种事?身为“痴情倒追女”主人公的古惜自己怎么不知道?

牛!这位宫先生编故事的能力是实在牛!

毕竟是有关于自己清白的事情,古惜觉得还是有必要辩驳一下的,于是她问道:“我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如此诽谤我?”

“古惜大人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也是,像我这种不入流的下仙怎么可能入得了您的贵言?”那位宫先生用着挖苦的语气道,“缺年飞升不过稍稍两百余载,在宫混的一口饭吃。有次人不慎打翻了您夜宴上用的晶月盏,这明明不过是半大点事,只需要古惜大人您开开金口,便可网开一面放过在下。可您却无论如何不肯松口,害得在下被流放千年,此生不得上那九重。我这么,大人您可记得了?”

这么一,古惜倒是记得了,好像以前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不过那个仙侍好像叫郑什么来着?对了!郑葫芦!

他不是姓郑吗?什么时候改姓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是有这个事情,不过法却不是这么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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