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把住人的宫殿翻了个遍并未发现二人踪影。赵福跟在春潮身后,见她的衣衫都被雨水打湿了,便道:“姑姑先回去换身衣裳吧,别着凉了。”
春潮拿手背揩着眼泪,忍着哭腔:“找不到桃子我哪也不去咱们再找一遍。”
赵福挡在她面前,好言相劝:“娘娘现下一个人在宫里怕是心里也不好受。姑姑先回去看顾着娘娘,一有消息我立马派人去传话。”
她听了后又担心起梅来,这才松口道:“好,你一定要仔细找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春潮提着灯笼,打着伞往回走。梅就站在寒山宫门口等着,去冬怎么劝都没用只得在一旁为她撑伞,她望见春潮回来了也不顾膝盖疼痛跌跌绊绊的就冲着人走过去。
春潮赶忙小跑过来扶她梅抓着她的手臂,话语急切:“桃子找到了吗?”
“没有。”春潮摇摇头,神情担忧却安慰她:“王君也派人找了一会就该有消息了。”
梅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身子因为着急微微颤抖着,自责道:“怪我怪我,我不该让她一个人去的,我们再去找找。”
春潮拦着她不让她往外走,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让她平静下来,“你现下走路也不方便,去了反而添麻烦,咱们回去换身衣裳,等消息。”
梅想了想,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人回屋了。她在外头站了很久,雨天湿气重,膝盖吃不住,春潮换了身衣服,拿热帕子为她敷着。
屋内静悄悄的,没人说话。来回走动的宫人,都踮着脚,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来。
越是安静,梅与春潮越是想桃子,她是开心果,是小皮猴,为寒山宫带来了快乐。
雨还在下,火把连成一片,今夜注定难眠。阿奴站在章台宫的大殿外等着消息,宫人不停来报,但都是“无人”、“未见踪迹”的话。他的眉头拧在一处,一手握拳,一手做掌,来回击打着。
魏昱站在他身后,负手而立,望着雨帘,吩咐道:“阿奴,让他们去湖边或是后山看看。”
已经找了大半夜了,其实人人都晓得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只是实在不愿去想,也不敢想。
阿奴沉默片刻,轻轻的“哎”了一声,人已经走入雨帘中。
梅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烛台,燃烧着,一点点的消失。就像桃子,慢慢的消失在她眼前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吓了春潮一跳。
“我必须得去找,春潮我实在呆不下去了。”说话间,梅已经挪到了珠帘下。
春潮也被寂静折磨的心烦意乱,此时也不劝她了,上前扶着她的臂膀:“好,咱们一块去。”
于是梅提着宫灯,春潮一手打伞,一手扶人,两人慢慢的往外走。
雨水夹杂着风,打的烛光的摇曳。昏暗不明的光,将宫墙上的阴暗剪的支离破碎,身后的黑暗像是在追逐这唯一的亮光,试图吞没。
赵福瞧见春潮带着娘娘出来了,狠狠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恨铁不成钢:“姑姑怎么把娘娘也带来了,雨这么大,天又黑,跌了摔了怎么办?”
“是我自己要出来的,还没找到吗?”梅听着或近或远的呼喊声,心仿佛被揪成了一团。
赵福摇摇头,小声回道:“还剩废宫没搜完,大监阿奴已经派人去去水边守着了。”
梅身子一晃,膝窝打颤,人往后倒。幸亏春潮眼疾手快,把人撑着。眼风扫过赵福,训斥道:“娘娘在这,你胡说什么?”
赵福赶忙打嘴告罪:“娘娘别急,我说错话了,该死该死。”
她摆摆手,靠着春潮,缓和了两息说道:“我没事,你再去找找,啊?”
人是在天刚亮的时候找到的,整整找了一夜。侍卫将废宫仔细搜查了一遍,发觉有一间屋子的门是紧闭的,踢开门后,地上都是衣服碎片。
王明扬早就做好了打算,他晓得被发现了自己也活不了,打算先勒死她,再自杀。
所以门被踹开,侍卫进屋的时候,王明扬赤裸着身体,压坐在桃子身上,奋力的收缩手中的白绫。而桃子被折磨了一夜,早已精疲力竭。窒息感来临时,她感受到了死亡,却无力挣扎。只是两手死死的卡住白绫,试图获取一丝空气。
王明扬被一把撂翻在地,随即被人摁住。而后有侍卫替桃子松开脖子上的白绫,裸露之处竟无一块好皮。
“快去传话,人找到了。”
桃子瞪大了眼睛,满眼血丝,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喘着粗气。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嗓子也叫哑了,甚至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
她脏了,不想让娘娘看见。
梅站在破落的院子里,看着被绑在树上的王明扬,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一股寒意在身子里乱窜,就连呼吸时,嘴唇都在轻轻颤抖。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